里一样没有药,只你一个人,你怎的活的?”
又道:“前头当有村镇,一会到得地方去寻大夫便是。”
那妇人哭道:“哪里还有银钱寻大夫……”
又道:“去了蔡州也没饭吃,一样有人追打,要死也是我们先死,当官的当皇帝的哪里理我们死活?当日那皇帝跑时,何曾管过我们了?追着过去半点好处没有的!”
“我这腿脚跑十天八天还能跑,跑三两个月,还不如叫狄人杀了我得了——我自要回乡,真有贼人来了,我进山里林子里躲着,果然死了,只怨我命不好。”
“有无人与我一同回头走的!”
她这话说完,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人面上也露出动摇之色来。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大冬日的,寒风刺骨如此,谁人又真心愿意南逃呢?
“阿公,不如我们回去吧?家里田也要翻土了。”
不远处那小儿忽然小声道。
先前老叟怒瞪外孙一眼,道:“别啰嗦,听风就是雨的,听她说什么——我亲见过狄人,她难道见过?打起来哪里能躲能活了!”
果然那妇人喊嚷半日,依旧无人理会,她一人扶背着儿子回头走了几步,孤立无援,原地站了站,只好又回头跟在队列里头。
发生如此意外之后,这一行人走得越发慢了,气氛更是压抑。
赵明枝在一旁看着,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却也不能拦,也不能做半点事情,只好挪到一旁,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才跟着镖师们打马向前。
前头道路给人踩得乱糟糟的,实在不太好走,过了大半个时辰一行人才到得榆林驿站处。
木香先行一步,早在门口等着了,见得赵明枝下马,连忙上前来迎,接了她随身行囊便往后头带路,边走边小声解释道:“姑娘昨日说要在此处小住,也不知道多少时日,我便请人把后头小跨院留了下来……”
赵明枝点一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到得后头厢房,自洗漱收拾,只心中仍旧记挂着方才那一行流民,并那镖师口中说的北面南逃禁军。
等她此处打点妥当,天都黑了。
榆林是为大县,其中官驿自然样样俱全。
木香登记时候用的裴雍名号,驿官、驿卒虽不见人,却不敢多问,自备了饭食,不过寻常羊汤、烙饼等物,又配些小菜,急急送了过来,仓促间竟然也摆了一桌子。
菜才摆好,赵明枝实在没有胃口,只简单拨出一点来,动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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