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操劳让少年本该清澈的声音变的沙哑:“再者说了,攻下皖城虽然能多一条退往汝南的退路,但我观陆康此人,行事周密,谋定而后动,既然能派人烧毁寻阳渡口,皖城北面的龙舒想必也会安排人马。”
意思是北向汝南的退路也被堵死了?
纪三的脸色愈发难看,忍不住又愤愤骂道:“陆康老贼,着实可恶!老子日你先人祖宗,不是都告老还乡了吗,怎么又冒出头来?”
骂了半天,缓过神来却想到一事,纪三扭头看向北面,越想越是心慌:“也不知追兵何时会至,又有多少人马?陟儿,这寻阳不过小城,再怎么加固恐怕也扛不住官兵多久,与其困守此地,不如早做打算...”
纪陟知道纪三所说的打算是什么,自家这位义父本是盗匪出身,又干了多年的造反事业,作战风格无非顺则聚拢流民,制造声势,逆则化整为零,流窜山野,尤其是后者,也算是他的看家本领,十分擅长。
只是一旦化整为零,纪三和纪陟或许能留住性命,但手下的人马还能保留多少?
最多也不过几百了吧?
纪三舍得放弃城中如今的三千人马,因为他数次都拉起过数万大军,所以在他眼里,三千人马并不当回事,只要留住性命,随时都可再拉起一支。
但纪陟却不舍得,这些可是面对过官兵,打过攻城战,受过战火淬炼的兵卒,目前或许还算不上真正意义的精兵老卒,但比起一般的盗匪,亦或流民的队伍,已经强上不少了。
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留在寻阳并非坐以待毙,孩儿有预感,坚守数日便有转机。”纪陟一边回答,一边凝目放去,望着城上城下都在忙碌的兵卒,心中计较着,这三千人马要是再经历一场守城战,不知有多少能称得上真正的精兵?
一千,不,只要五百,在这乱世刚刚拉开帷幕之际,亦有可为!
想到这里,纪陟心中涌起一阵豪情,这豪情熊熊如火,烧的本就沙哑的嗓子愈发火辣辣地!
他提起一旁的水瓮,从中取了瓢子水,饮了一半,另一半朝头上一淋,把炎热的暑气连带心中的热切都洗去几分,方才抬头望向纪三,“义父若是不信,可先撤离此城。”
至于如何撤离,却是不需他去操心,纪三或许不擅长打仗,但绝对擅长逃跑,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能活到今日。
“转机?”
纪三闻言双眼一亮,上前将纪陟一把拉住,“陟儿,你说的转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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