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高草波浪中。
这一次,有所预料的情况下,一些更隐秘的气息被察觉。整洁的纸面被什么力量强行地撕开一道狭细裂缝,将事物分开。
无论那是鬃毛、骨骼,还是能抵御劲弩的铁甲,对它而言都没有分毫区别——都是纸上的画面罢了。
像一道有生命机体上划开的伤痕,维持了不长、但足够让一整支队伍穿过的时间后,它逐渐愈合、抹除,隐去背后那相似而不完全重叠的另一层。
“灭灯!”
那东西不是刀剑飞矢,不遵循寻常逻辑,没有轨迹来处。继续保留光源只是在为对方立靶。
而两次提醒终于引起了注意,这不是件好事。
上道割裂现世的缝隙尚未完全弥合,克拉夫特明确地感受到一线有增无减的恶意在自己前方绽开,伴随难以忍耐的痛苦呼声,似乎这道伤痕在撕裂画布前,先作用于了始作俑者自身。
也许是声音暴露的方向太准确,这一次的危机感空前接近,到了避无可避的距离。
克拉夫特下意识地试图悬崖勒马,并几乎同时地意识到这全无用处,飞奔的马匹不可能立即刹住,两个先例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该死的!”
他松开缰绳,做出了一个很标准的违规动作,侧身朝一边翻去。
蜷曲起的身体离开马鞍,草垫缓冲了一部分伤害,翻滚让卸力的过程更长了些,但剩下力道仍让人感觉身体内外没有一处不痛的。
擦伤和划伤烧燎裸露在外的皮肤,冲击感在胸腹震荡,韧带紧扯着脏器。
不过被保护得还行的头脑仍然清醒,命令身体尽快恢复控制,扯开沉重湿糊的斗篷。
不远处传来马匹失衡倒地的声音,雨水里加入了喷洒出的温热液体,由强劲的心脏所制造的高压,从中断的大血管残端泵入空中。
“.我想希果家应该不接受分批归还。”
拄着剑在泥水里踉跄起身,衣服变得格外沉重,克拉夫特肯定自己现在看起来应该像刚从咖喱锅里捞起来。
他还能分辨出那道光最后出没的方向,握紧剑柄、俯身接近。
古怪的光线加上声音,有修士也注意到了这边,他们关熄了马灯,杂乱的踏水声在接近。所有人都陷在了黑暗混沌里摸索,情形混乱。
远处仍有兵器交错的金属颤音,袭击者人数不少。
但其余只是在有所缺漏时找补的保险,起到关键作用的始终只有一个,差一点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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