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面前的年轻男人是天子青睐的军中新贵,弱冠之龄便已是开国县男,统领数千精锐大军,却不知对方为何会出现河洛城,又怀着怎样惊人的任务。
若非苏云青早早便传来密令打过招呼,他决计不会这般爽快。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知道陆沉的安排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因为他必须对潜藏在河洛城内的织经司同袍负责。
其实陆沉一直在等他问这句话,此刻便回道:“尹兄可能不知,这两年伪燕察事厅在我朝境内肆意妄为,疯狂之举数不胜数。去年在淮州各地,察事厅的探子多次兴风作浪,甚至还妄图配合燕军奇袭广陵。战事结束之后,这些人仍然不知收敛,在京城试图通过杀死我进而引发我朝内部的矛盾。我在京城的时候,秦大人便说过察事厅太过嚣张,织经司必须要还以颜色。”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那块腰牌,放在尹尚辅面前。
看见这块腰牌后,尹尚辅仔细辨认,旋即神色微变,再度看向陆沉的眼神里平添几分敬畏。
陆沉继续说道:“如何还以颜色?我和苏检校商议过很多次,最后决定从伪燕朝堂上的纷争入手。陈景堂此前虽然是枢密副使,但因为枢密使刘鄩年老体衰的原因,他实际上掌着伪燕军权,因此才有资格指挥去年的战事。”
这番话半真半假,他和苏云青的确讨论过如何给北边制造一些麻烦,但并未具体到某个人身上,基本都是从大框架上出发。如果这次七星帮众人提出的目标不是陈景堂,他自然会有另外一番说辞。
尹尚辅在看见那块代表提举秦正本人亲临的腰牌之后,已经收起心底深处那抹不为人知的戒备,莫说他这个负责河洛一地的小小察事,哪怕是淮州检校苏云青在此,面对这块腰牌也必须尊重陆沉的建议。
他颔首附和陆沉的说辞,继而说道:“下官明白都尉的意思,陈景堂做了多年的枢密副使,在伪燕朝中必然有不少人脉。如今因为景朝庆聿恭的暗中推动,他不得不退出权力中枢,虽说表面上没有怨言,心里肯定藏着怨恨。”
陆沉颔首道:“大方向便是如此。因为庆聿恭强力的压制,伪燕重臣之间的矛盾暂时还没有爆发。所以我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在做好足够的铺垫之后,让陈景堂的死变成点燃这场大火的引子。”
尹尚辅心中轻叹,这位陆都尉好大的魄力,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在边境战事中脱颖而出。
他在脑海中快速整理着已经掌握的信息,继而尽量简洁地说道:“目前伪燕朝堂上,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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