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认真一想便明白过来。
如果陆沉想在太康之东决战,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兵,柏县固然重要,但是齐军晚些时候夺回去也未尝不可。
如果陆沉只是想收复失陷的城池,不愿和景军决战,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光靠一封言辞锋利的战表就能让景军将帅晕头转向,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两军的力量都已摆在明面上,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
便如此刻陆沉试图调兵夺回柏县,兀颜术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双方的游骑斥候早已遍布太康一带,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对方察觉。
景军将领的心情起起落落,从畏惧到昂扬,最终好似堕入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
唯余茫然。
但是兀颜术的眼神渐渐锐利,他似乎握住了那根诡异莫测的线,沉声道:“贵由,你的推测很有可能便是真相。”
贵由一怔,旋即眉眼间浮现一抹喜色。
兀颜术环视众人,继而道:“陆沉擅于故布疑阵,这封战表更大的意义在于进一步动摇我军士气,让我们陷入不必要的纠葛之中。他知道攻打柏县的消息瞒不过我们,以此让我们相信战表只是虚招,他只是想夺回被我军打下的城池。与此同时,他会尽可能往太康集结兵力,然后趁我军应对不足发起强攻,一如他在尧山关使用的手段。”
大将阿古恍然道:“没错,当初此人故意在尧山关外夸下海口,说什么十日之内必定破关,最后大半个月都没有进展,沦为我军守关将士口中的笑柄,而他利用这一点降低守军的戒心,最后全力一击破关大胜。”
兀颜术颔首道:“就是这样。”
贵由顺势说道:“留守,我军能否顺势而为,暗中集结兵马,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兀颜术稍稍思忖,最终平静地说道:“你们尽量提振麾下士气,无论最后是战是走,我军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众将齐声应下。
他们退下之后,贵由近前说道:“留守,或许这就是我军的机会。”
他显然不甘心昨日之败,毕竟此前他顺风顺水,从新平一直杀到靖州境内,纵横数百里所向披靡。
兀颜术返身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缓缓道:“莫急,现在我们需要足够的耐心,或者说要等一等。”
“等?”
“等将士们调整妥当,等西线兵马轮转汇合,再让他们悄然赶到太康附近,我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和陆沉一较高下,所以西线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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