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县以北,三十余里处。
景军旗帜招展,军阵延绵,好似遮天蔽日一般。
从十月下旬离开河洛,迄今已过去十五天,景军往南行进了四百余里,这个速度显然称不上快。
傍晚时分,景军就地扎营。
天子行在之内,一众将帅济济一堂。
撒改和阿布罕两位大头人,阿速该、苏孛辇、珠格、纥石烈、术不列等忠心耿耿的虎将尽皆在座。
景帝身穿玄色常服,神态平静地端坐帅位,聆听着信使的禀报。
这段时间各处战场的情报往来不断,和半个月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
定州北部战况激烈,善阳和沈谷都是老成持重之辈,虽然目前还未洞穿齐军的防线,至少将南齐飞云军、宁远军和七星军一部死死缠住,不给对方任何辗转腾挪的空间。
定州西部亦是如此,即便齐军在尧山关和清流关守得十分坚决,景军看起来难以建功,却也让南齐镇北军和来安军这两支精锐苦不堪言。
现在双方都已绷紧那根弦,就看哪边先坚持不住。
“启奏陛下,常山郡王领兵于十月十七攻破西冷关,稍事休整之后继续南下,于十一月初二抵达平阳城北,现已遵照陛下的旨意展开进攻。”
信使毕恭毕敬地禀报。
景帝微微颔首,随即命其退下。
他看下左右两边的将帅们,不疾不徐地问道:“说说看,陆沉在打什么算盘?”
阿布罕当先说道:“回陛下,此人虽然智谋深远,但当今局势已经容不得他筹谋算计。此番我军主力徐徐南下,给了对方充足的应对时间,倘若陆沉暗藏杀机,无论他从哪出战场调兵,我军都能取得决定性的突破。目前看来,从南齐靖州全线到定州两处战场,齐军都没有任何动作,可见对方再无余力。”
景帝笑了笑,问道:“你想说陆沉已然无计可施?”
阿布罕稍稍犹豫,垂首道:“陛下,臣觉得他总不能凭空变出兵马。”
景帝不置可否,起身走到沙盘之边,众将连忙站起身来。
望着沙盘上越来越清晰的战局,景帝悠然道:“太康之战结束后,齐军随即转为全面防守的态势,这并不奇怪,只不过后续半年时间里,那位以奇谋妙计出名的南齐帅才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从战场上彻底消失。无需朕多言,你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众将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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