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凶手打算如何运作这件事,栽赃嫁祸是其绝对目的。微臣尚且不知现场的情形,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会有不利于微臣的证据存在。凶手定然一方面在律法上构陷微臣,一方面发动舆论逼迫陛下让步,顺带搞臭微臣的名声,那么长孙澹是不是我杀的已然不重要。律法之上,微臣不认为能有什么充分的证据,而舆论这东西既有时效性、又有指向性,玩这个,微臣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
舆论是个什么东西?
说它厉害,能够让高官落马、皇帝罪己;
说它是个屁,只要皇帝打定主意不动摇,任你风狂雨骤,依旧巍然不动……
单纯的舆论不会有任何杀伤力,它只有与绝对的权利融合在一起,才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就比如元家事件当中,若房俊不是京兆尹,没有暗中派遣巡捕放水,一群老百姓怎么可能在长安城中冲击道德坊,使得一个簪缨世族灰飞烟灭?
眼下这件事亦是如此。
只要陛下能够稳住,能够抵挡住随之而来的舆论攻势,他房俊就稳如泰山。
李二陛下沉吟道:“那件事……此刻发动,的确是仓促了一些。不过世间焉有万全之策,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吧,朕准许你发动。不过你要控制范围,谨慎处之。”
那件事一旦发动,影响深远,稍有不慎便会惹得关中动荡。
不过倒的确是转移视线的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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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厢,程务挺带人赶往长安城西鄠县附近的驿站。
未到驿站,在官道上边远远的见到前方的驿站人影幢幢,不知何时来了许多人。程务挺心中一紧,想起房俊的叮嘱,赶紧快马加鞭朝前赶去。
到得驿馆门前,只见数十名身着皂色袍服的官吏围住驿馆,正与封锁驿馆的房家部曲对峙。
程务挺赶紧下马上前。
远远的,便听到为首的一位皂袍官吏厉声呵斥道:“此乃大唐地界,还有我们刑部不能管的地方、不能管的案件?识相的,速速退开,否则定然治你一个阻碍公务之罪,脊杖皮鞭、充军流放,你以为是说着玩的?”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汉,铁塔也似的身躯矗立在门前,半步不让。一张黝黑的脸膛透着百战余生的淡漠与冷冽,语气平缓,声音粗糙:“某乃是京兆尹麾下当差,莫说你去区区刑部,便是政事堂、便是皇宫来人,也休想越雷池一步!除非有京兆尹的手令,否则谁都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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