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老者筋疲力竭,幼者嗷嗷待哺,状者无所事事,妇者以泪洗面……朝廷对于这些人可有安置之法?陛下,自古以来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也,相对于那些安居乐业之百姓,这些受灾的流民实乃祸乱之根源,今年水灾造就一些灾民,明年旱灾又造就一些灾民……长此以往,日积月累,这些困顿艰苦挣扎求活之灾民,便会成为帝国基石上之蚁洞,看似不起眼,可一旦风潮涌起,便可将坚固之基毁于一旦,使得帝国霸业崩溃倾颓!陛下,不可不察也,更不能听之任之。”
长孙无忌眉头一蹙,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殿中卓然而立的房俊,心里斟酌着房俊此举之用意。
高士廉脸容古井不波,只是微微转头,往身后瞥了一眼。
便有人站了出来,朗声反驳道:“房侍郎此言差矣!陕州黄河决口,百姓受灾严重,不仅陛下忧心如焚,吾等臣子亦是焦虑不已,可水患乃是天灾,旋踵而至、忽然而来,继而席卷一空、东流而去,此时即便大规模救援,又能救得了几人?更何况为了解救区区几个百姓,便要经由各级官府组织协调、调拨粮秣钱帛,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正是往往天灾发生之后救援不力之原因。
不是不想救,实在是限于通讯、交通等等困难,组织大批人力物力往往并不能救得了几人,的确是得不偿失。
房俊瞥了一眼,见是通事舍人来济,便说道:“恕本官不敢苟同……救不救得了是一个问题,而救与不救,则是另一个问题。朝廷历来不求救灾,只求赈灾,可是诸位是否想过,那些身处灾祸之中命悬一线之百姓,是何等祈求于朝廷救灾的人员在灭顶之际出现,伸出援手?”
这是个政治问题。
这个道理其实不仅房俊懂,在座的都懂。
来济冷笑:“房侍郎难不成是将满堂诸公皆当作尸位素餐之辈?这道理谁都懂,但是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比如陕州,当地官府能有多少人手?既要安排救济发粮,又要安置受灾百姓,根本不可能出动大批人手在泱泱洪水之中去救援那些不得逃脱之百姓。房侍郎文采天下无双,难不成也学会了魏晋名仕崇尚清谈玄学之风骨?呵呵,话说都会说,但是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干,说得到却做不到,于国无益,徒增笑尔。”
说到此处,殿中便凑趣的响起几声冷笑……
来济亦是出身世家门阀,其祖上可追溯到东汉名将来歙,跟随光武帝刘秀建功立业,功勋卓著。其父来护儿更是隋朝名将,曾担任左骁卫大将军、左翊卫大将军、光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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