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国公的身份,以往也曾是受人尊重的大人物……可谁叫自己鬼迷了心窍听信了长孙无忌等人的话,以为可以平白窃据房俊的功劳,到头来却发现被人当刀子使了,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
自作孽,不可活也……
嫌隙未必消失,但总归是能和平共处。
这一夜一直喝到半夜三更,各个酒酣耳热,方才尽兴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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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房俊精神抖擞的带上苏定方视察造船厂。
在房俊眼里,市舶司也好,盐场也罢,甚至包括水师在内,皆是一时之产物,有可能随着时光流逝渐渐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毕竟自己不可能万寿无疆,一旦自己退下政坛亦或是干脆死掉,很难保证这些政策依旧运行下去。
造船厂亦会有倒塌的那一天,但船厂会倒、战船会沉,那些累积出来的造船经验却永不会消失,并且会在以后的岁月里与时俱进,精益求精!
冶炼技术、枪炮铸造技术、造船技术,所有的一切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这才是房俊重生一回,留给这个时代、这个帝国最最宝贵的财富……
只要大唐开始重视大海,这些技术就永不会被扫入垃圾堆。
视察造船厂的重中之重,自然是那一艘“皇家公主号”……
江南船厂很大,船坞众多。最大的一个船坞位于船厂的最深处,由一道河湾围建而成,三面皆被低矮的山包围住,只有一面安装了水闸,与拓宽清淤之后的吴淞江连接,山包上常年驻扎着卫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极其严密,即便是一直兔子都别想跑到山包上俯瞰船坞内的情况。
张亮有幸得到房俊的邀请,心中着实有些兴奋。
这半年来江南船厂最深处的这个船坞几乎成了华亭镇周边最最神秘之地,无数巨大的木料被运输至此,守卫较之以往增加了一杯不止,就连水闸之上都竖起了高大的木制栅栏,将船坞内的情况遮挡得严严实实,从来没人知道这里头到底在干什么。
越是神秘,便越是好奇,此乃人之天性。
等到水师的战船将水闸的入口封锁得严严实实,张亮随着房俊乘船进入水闸,在第二道水闸之前弃船,沿着水闸上的通道进入到早已被抽干水的船坞内,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一条早已铺设完龙骨的巨大战舰矗立在船坞中央,四周尽是密密麻麻的搭建起来的脚手架,无数的工匠蚂蚁一般忙碌的劳作,各式材料一座座小山一般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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