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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股战战,脸色煞白,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大海之上恐怖如斯,别说什么在萧氏面前好好表现了,就算是拿刀横在他脖子上,也决计不会出海啊!
人世间最庞大的力量,在天地之威面前,也好似一片枯叶一般不堪一击……
萧错倒是悠闲,与包喜两人对面而坐,沏了一壶茶闲谈起来,窗外狂风骤雨,室内茶香氤氲,我自横卧笑谈,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采。
至于陈郡谢氏的嫡系子弟谢文华,早已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痰盂吐得天昏地暗……
雨越下越大,风倒是渐渐小了,只是乌云越发浓厚,遮挡了天光,仿佛从白昼一瞬间进入夜晚,能见度非常低。
豆大的雨点噼哩叭啦的打在窗上,王琦和谢文华这两个年青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手软脚软的跌坐在地板上,双目无神精神萎靡。
刚刚他俩差点以为自己就将葬身海底喂了鱼虾,从小到大,何曾见识过这等天威?
萧错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冷哼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真是不成器,男儿汉大丈夫,自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区区风浪便能让尔等这般失魂落魄,日后又能有什么大出息?”
包喜含笑看着被羞辱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的两人,转圜道:“萧兄何必苛责?头一次出海,大家也都大差不差,面对天地之神威,岂能不心惊胆颤?往后多多经历一些,自然就胆气粗壮。”
萧错哼了一声,没有再出言讽刺,心里却是愈发不待见这两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
大唐年青一代当中,多有不服房俊者。
房俊年少得宠,位高爵显,纵然使得人人艳羡横生妒忌,可是这些年青人却为何从不去想想,人家在西域面对突厥狼骑的冲锋能够坦然处之伺机反杀,在大海之上能够率领船队横扫七海开疆拓土?
这么一想,对于自家老爹欲将闺女嫁给房俊为妾的那件事,他也渐渐觉得不是那般忿忿不平了。
妾侍的身份固然低微了一些,但是房俊的确是前程远大,乃是年轻一辈当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并未辱及自家萧氏的身份……
正自出神之间,忽然听得舱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喊,紧接着两声三声,愈发急促。
包喜蹙眉道:“发生何事?”
坐在地上的王琦勉力站起,上前打开舱门,一蓬雨水顷刻间被风夹着灌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声凄厉的呼喊:“敌袭!敌袭!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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