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之上素来没有什么理智与否,一旦有人动了自己的利益,势必要搏杀一番,杀不杀得过是一回事,但杀不杀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连搏杀的勇气都没有,将会有无数人一拥而上,将你这个怂货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给留。
否则房俊当初何至于以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棒槌”姿态示于人前?
欺软怕硬,这就是官场常态。
所以一旦禄东赞今日的话语传扬出去,那些自感觉被房俊威胁到低位的人,无论能否看得出禄东赞恶毒的离间之计,都势必要有所动作,以展示自己的强硬,否则谁都能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往后还怎么混?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捧杀啊!
禄东赞一脸钦佩之色,赞叹道:“房少保当真是公忠体国、谦虚稳重,古往今来少年得志之人数之不尽,但是能够如房少保这般居功不自傲,身居高位却依旧心存敬畏,则少之又少,如此愈发觉得房少保之不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房俊愈发郁闷。
自己亲近的大臣都不在此地,周围数人居然无一人将话题岔开……都等着看小爷的笑话呢?
他也顾不得什么邦交礼仪了,摆摆手道;“大相毋须抬举本官,本官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倒是大相不远万里来到长安,携带了贵国赞普之国书,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禄东赞一愣。
就算为了转移话题,可这也太突兀了吧?
事关两国邦交,怎能将话题在这等场合说出来呢?
孰料李二陛下亦问道:“先前数日,整个长安戒严,故而朕未能第一时间接见大相,贵国赞普之国书倒是见了,但却也并未提及大相此次前来长安之缘故,今日正好在此相聚,大相不妨开诚布公,但言无妨。”
禄东赞心念电转,一时间沉吟未语。
咱好歹也是吐蕃的大相,此次作为吐蕃使节前来长安,所为自然是两国间的邦交大事,但是看大唐君臣的态度,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么重要,就在这宴席之上,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讨论,将吐蕃置于何地?
未免太过轻视!
当然,所谓的“何事”,双方固然未曾言明,但彼此尽皆心知肚明——对于吐蕃的述求,大唐清楚得很。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大唐君臣尽皆因为吐蕃趁火打劫的行为感到恼怒,之前因为未明西域之战况,所以隐而未发,给自己留有余地。如今大抵是唐军大获全胜,西域的危机已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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