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茶汤,道:“宋国公可以这么认为。”
他绝对无法接受江南士族彻彻底底的倒向皇权,这对于关陇贵族将会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下朝之后并未返回家中,而是不顾风俗礼法贸然前来宋国公府,为了阻止萧瑀的行为,不惜撕破脸皮。
朝局的平稳在于平衡各方势力,可一旦江南士族与山东世家毫无保留的投靠皇权,那么关陇贵族所要面临的便会是自己估计之中数倍的压力,这等情形之下,关陇贵族将会处于绝对的劣势,纵然自己耗费心血保得住关陇集团短期之内不至于分崩离析,但是在大势之下,亦要被碾为齑粉。
萧瑀深吸口气,拈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抬眼望着窗外。
庭院深深花树青翠,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湿寒……
半晌,萧瑀才转过头,凝视着长孙无忌的眼睛,缓缓说道:“大势所趋,纵然赵国公奋不顾身不惜一切,终究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大势不可违。以长孙家的渊源,即便没有关陇贵族们联合起来赋予的力量,照样可以荣华富贵子孙昌盛,又何必铤而走险,坚决的站到陛下的对立面呢?”
长孙无忌苦笑摇头,叹息道:“宋国公岂不是明知故问?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旦关陇集团崩溃离散,而长孙家又失去关陇贵族领袖这个身份,往昔结为一体的盟友说不得立刻就会反目成仇,更别说那些原本就仇怨甚深的人家,必将扑上来将长孙家连皮带肉的吞下去。”
“并不会如此,最起码陛下不愿意见到长孙家消亡的那一天,毕竟对于陛下来说,长孙家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就算忘记了赵国公您的功勋,只看文德皇后的颜面,长孙家亦会繁盛依旧。”
“繁盛依旧?呵呵。或许吧,陛下念旧,能够念着长孙家往昔的功劳予以宽容,可陛下终究亦是肉体凡胎,待他百年之后呢?太子殿下会依旧念着长孙家的情分么?非但未必,而且说不定太子甫一登基,便会第一个拿长孙家开刀,既能惩前毖后,更能以儆效尤。”
长孙无忌形容愁苦,说的是心里话,半点不掺假。
萧瑀的火气似乎也消散了一些,叹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若非赵国公您一直主张废黜太子另立储君,且明里暗里做了太多功夫,太子又岂能将长孙家视为寇仇?说到底,那也是你的外甥,有血脉亲缘。”
“血脉亲缘?”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当年因为一场意外使得自己的长子长孙冲成了废人,长孙冲又暗算太子使其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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