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办法挡着就是了,何必非得当面锣对面鼓的硬怼?
以卵击石,殊为不智。
李治自己也松了口气,若非必要,他也不愿一上任便背负一个揽权夺利的名声,况且崔敦礼在兵部威望甚高,只在房俊之下,深受上下官吏之拥戴,若是将其强硬惩处,对于自己在兵部的进展极为不利。
可若是崔敦礼不识时务,非要跟自己作对以彰显对房俊、对太子的忠诚,那自己也只能将其搬到,巩固自己的威信。
只要你服软就好……
李治松了口气,脸上浮现笑容:“崔侍郎深明大义,本王甚为欣慰。本王并非诋毁越国公制定之流程不佳,而是自家知自家事,远远不能同越国公之文韬武略相比,故而为了守好父皇以及政事堂赋予之职责,不得不事必躬亲。故而,从今往后,兵部大小事务,务必交由本王定夺,经由本王审阅核准之后方可施行,否则严惩不贷!诸位可听得明白?”
兵部官吏们无奈,只得齐声道:“下官明白。”
心里却纷纷吐槽,这位晋王殿下吃相未免太过难看,谁都知道你来兵部的目的是抢班夺权,可好歹也得有点技术水平吧?如此粗糙强横,未免令旁人看来有些不屑。
……
不过不管怎么说,李治身为检校兵部尚书,占据了名分大义,明面上他的命令只能遵从,若有违背,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待到一众官吏鱼贯而出,李治一个人坐在值房内,未免有些洋洋得意。
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段过于粗糙,可问题是既然自己占据了名分大义,那又何须上演委婉虚伪的那一套?
官大一级,老子又是亲王,直接压下去谁敢反对?
谁反对就弄谁!
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能够在兵部树立威信,崔敦礼等人固然不好拉拢,但完全可以自下而上逐步渗透,不必急于一时。
只需假以时日,将整个兵部挖空绝非难事。
喊过来陪同自己上任的内侍,命其烧了一壶水沏了一壶茶,又取来几样宫里带来的点心,美滋滋边吃边饮,畅想未来。
刚刚吃了两杯茶,便有书吏来报,说是柳奭求见。
李治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残屑,颔首道:“请他进来吧。”
用帕子擦了擦手,好整以暇的端坐,琢磨着这位妻舅莫不是因为先前坚定站在房俊之立场,待到见识了自己强硬手腕之后心内惶恐,故而迫不及待的前来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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