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面色阴沉,摆了摆手:“如此甚好,大家一起前往城南房家湾码头,同时铸造局、兵器署各部跟进运送军械至码头,只要船只一到,立即装船。”
“喏!”
兵部官员尽皆大步走出衙门,各自前往负责的区域。
令行禁止,李治却开心不起来。
只因崔敦礼这番话实在是太过露骨,简直等同于指着他李治的鼻子告诉他——你们毫无底线,可以用暗杀这等卑劣之手段来对付政敌,但我们不同,如论何时何地,我们始终将帝国利益放在第一。
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嘲讽依靠关陇贵族参与争储的晋王殿下……
李治如何能不气恼?
可即便是再生气,却也没辙。崔敦礼等人对待自己缺乏尊重,一旦自己公然指责,这些人势必会跟自己狡辩理论,可就算房俊在江南遇刺如今尚不能查明谁是幕后真凶,可长孙无忌派遣丘英起刺杀房俊乃是不争之事实,走到天边也是人家占着道理,自己越是强硬,就越是自取其辱。
长孙无忌这等毫无底线的刺杀手段,使得自己落尽下风不说,更在舆论上处于不利之地。
李治忧心忡忡,带着李君羡赶往城南码头。
出了明德门,沿着平坦的道路径直来到河边,码头上已经灯火辉煌,人影幢幢。
兵部官员先一步抵达码头,向码头管事述说了后半夜开始征用码头装载军械,码头管事二话不说,立即停止了正在装卸的船只,告知缘由,便将二十几个泊位空闲出来,供给兵部使用。
因为对于装载军械早有御案,故而李治抵达码头不久,自铸造局那边用马车运来的军械已经陆陆续续抵达。
整座码头喧嚣沸腾,只待自江南过来的船只通过通关抵达此处。
李治披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左右有“百骑司”的精锐护卫,下了马车来到码头上驻足观看,对于兵部上下的动员能力很是满意。
这时候崔敦礼与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走过来,施礼道:“殿下,此乃房家湾码头的管事。”
那管事上前一步,一揖及地:“在下乃是房家湾码头管事,见过晋王殿下。”
李治站在码头上,身后便是宽阔的河道,灯光将水面照得波光粼粼,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微笑道:“素闻这房家湾码头乃是越国公的小妾掌管,为何本王再次,却不肯前来相见?”
管事连忙说道:“吾家武娘子的确掌管码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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