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常少卿张敦,张家。”
“胡闹!”
房玄龄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瞪着自家儿子,训斥道:“汝乃堂堂越国公,朝廷一等一的重臣,再非是以往劣迹斑斑恣意妄为的纨绔子弟,要懂得城府,更要懂得隐忍大气,岂能再如往常那般意气用事呢?这不是御史弹劾不弹劾的问题,而已境界问题。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若是心胸境界达不到,骤然高位对你来说不啻于虎狼之药,遗祸无穷!”
他下意识的以为房俊是跑去张家予以警告,甚至宣示武力。
毕竟之前张敦气势汹汹的跑到府上来一通抱怨,没给他这位致仕的前宰辅多大面子,儿子必然是心中恼怒,你区区一个太常少卿也敢跑到房家来甩脸子,真以为房家无人了?
区区一个张敦,恐吓也好,警告也罢,甚至于就算房俊当真付诸于行动,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房玄龄对于这个儿子的期望太高,绝不愿意看到他骤登高位便虚荣浮躁,自以为无人可以钳制便率性而为。
人是有境界的,每达到一定的层次,就会对应的提升自己的境界,与之相配匹,这才能够稳扎稳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相反,若是沾沾自喜虚荣浮躁,境界与层次不相匹配,则很可能招来灾祸。
试想,一个朝堂重臣整日里蝇营狗苟,贪图蝇头小利不说,还沉迷于装比打脸,能有什么出息?
随着官职爵位不断攀升,功勋也越来越多,近些年房俊已经很难看到房玄龄这般严父一般的训斥,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温暖,难不成自己就是个不挨训不舒服斯基的贱皮子?
赶紧解释道:“父亲息怒,非是如父亲想的那般,儿子前去张家,邀请了宋国公与儿子同往。”
房玄龄一愣:“为何要与宋国公同行?”
兰陵萧氏乃是江南豪族,萧瑀更是朝中的清流领袖,难不成是想要抬出萧瑀用以压制张敦?
这可就有些异想天开了,江东张家虽然也是江南士族的一份子,但是家中子弟这几代已经放弃了以往的武功、商贾之事,沉下心苦读诗书,涌现出不少出类拔萃的子弟,使得其家族在江南的地位日益增高,再加上以往遗存下来的底蕴,实际上不必卖给萧家多少面子。
再者说来,房家与张家的矛盾也不过是一对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上不得台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张家闺女多多少少有些名声上的损失,若是如此还要再去人家敲打威胁一通,不是房家的处世之道。
房俊忙道:“萧家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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