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有些不满,满桌子珍馐佳肴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提杯饮了一口美酒,抱怨道:“眼下长安城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微臣,王爷却还要将微臣叫出来,若是被人看到,必生变故。您该不会真以为太子殿下不敢杀了微臣吧?”
自从“火烧账房”之后,他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也知道自己成为太子一系的眼中钉、肉中刺,行事愈发小心谨慎,平素连家都不会,就只是待在军营当中,以免被人抓到把柄。
太子固然仁厚,可他身边无论是房俊、李道宗,亦或是马周等人,哪一个不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之辈?
统兵大将与宗室亲王私下相会,一旦被人得知,根本辩无可辩。
难道告诉别人只是花前月下、惺惺相惜?
傻子都不信……
李元景听着柴哲威的抱怨,却是不以为意,笑道:“谯国公莫要太过谨慎,如今关中兵力空虚,就算他们想要对你不利,也得顾忌动了你之后整个左屯卫震荡的后果。兵权在手,谯国公又有何惧?”
柴哲威没好气道:“说得轻巧!太子若是一道诏令将微臣叫去东宫,然后伏下甲兵将微臣就地格杀,难道王爷以为微臣麾下那些个将校兵卒就肯为了报仇发动叛乱?太子大义在身,有监国之权,生杀予夺无所不从,微臣不敢去挑衅太子之威仪。”
虽然上次危机乃是依靠李元景发动宗室给他解了围,自己也的确感恩,愿意多多靠向李元景一边,却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任凭李元景指使。
他心里清楚李元景野心勃勃到底想要干什么……
“呵呵,”
李元景小了一声,略微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今日早晨,有战报送抵长安?”
柴哲威一愣,道:“是辽东战事?”
他这些时日窝在左屯卫军营哪儿也不去,为了避嫌甚至不去打探朝中任何情况,唯恐太子一系寻个借口又来拾掇他。
李元景喝了一口酒,有些眉飞色舞道:“不是辽东,而是吐谷浑!”
柴哲威大吃一惊,忙问道:“吐谷浑起兵反叛了?”
一直以来,吐谷浑横亘在陇西一带,虽然内附大唐,朝廷却始终未曾真正腾出手来予以肃清,其内部看似安稳,终究是个心腹大患。其地处于关中前往西域的交通要道,一旦反叛,势必会影响长安对西域的掌控。
李元景摇头道:“尚未反叛,只不过吐谷浑王伏顺连续接触吐蕃、突厥使者,又召集各部聚于牙账之内,其心已经昭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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