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参预争储,致使阴妃在宫内处境危险。
李祐拈起酒杯呷了一口,摇头道:“舅父不必担忧,太子素来仁厚,如何肯戮害母妃,予人刻薄残忍之把柄?他真仁也好,假义也罢,母妃断不会受了委屈。”
对于太子,一众兄弟姊妹实则都颇为尊敬,深知其仁厚之性格。况且以其处事软弱之风,必不会对阴妃施以毒手。
阴弘智想了想,颔首表示赞同。
固然朝野上下曾一度认为李承乾并非一个称职之太子,但是对于其人品却甚少诋毁,要么如长孙无忌之流认为太子不可掌控,要么则是觉得太子软弱非是英明之主,故而舆论沸腾,谏言李二陛下易储。
可若是放到寻常人家,似李承乾这等人畜无害之性格,却是极受欢迎……
将凉了的酒壶重新放在炉上温热,阴弘智道:“眼下长安风云叵测,鏖战不休,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赵国公已然号召天下门阀起兵入关,襄助关陇争夺储位,而听闻东宫也发出檄文,诏令天下各方入京勤王,只不过天下各路驻军要么隔岸观火,要么却是抽不出兵力,大抵也唯有安西军可以派出兵马入京。但西域着实太远,怕是未等安西军抵达长安,关陇已然借助天下门阀之势,大破太极宫。殿下您这个储君之位,想来十拿九稳。”
“十拿九稳?”
李祐摇摇头,抬眼望着纱幔之外风雪交加,叹气道:“所谓好事多磨,哪里会那么乐观?而且不要忘了如今尚在距离关中数百里之外的东征大军……李绩手握几十万大军,这才是可以左右朝局的力量,他的立场,才能决定天下之走向。”
别看现在关陇与东宫打生打死,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即便是哪一方暂时获得胜利,但是最终决定天下局势的那一个,还得是引兵于外、慢慢悠悠不急不躁的李绩。
只不过李绩心里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立场究竟如何,却是无人能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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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坊。
长孙无忌忍着伤腿剧痛,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长孙嘉庆,一脸不可置信:“你也是征战沙场的宿将,经验丰富之极,怎地就甫一接战便大败亏输,三万余人丢盔弃甲,狼狈溃逃?”
长孙嘉庆满面羞惭,一把摘掉兜鍪丢在地上,气道:“非是为兄推卸责任,败军之将,要杀要剐,皱一下眉毛都是狗娘养的!只不过看似三万余人,人多势众,但是真正能打仗的有几个?人家房二隔得远远的放了几炮,咱们这边便吓得六神无主、军心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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