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死路一条,老子凭什么不能埋怨?”
宇文士及张张嘴,无话可说。
起事之处,独孤览便表现得极为冷淡,对于此事并不热衷,甚至一度想要置身事外,但是这样一个关陇中坚,爵位高、地位高、威望高,若任由他冷眼旁观,很难凝聚全部关陇门阀的力量,故此使尽手段将其拉拢进来。
人家现在抱怨几句,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一旁的令狐德棻也叹了口气,使劲儿揉了揉脸,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陛下素来宽厚,可是这回咱们干的事情已然触及陛下底线,现在陛下回来了,对待咱们势必施以雷霆万钧之手段,看在往昔情份上或许不至于一灭三族,但起码也得发配边疆……令狐一门在吾手中葬送根基、贬落尘埃,吾又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这是门阀世家最难接受的惩罚,只比夷灭三族轻了那么一点点。一旦被发配边疆,就意味着有唐一朝对于族中子弟永不录用,两代之后,曾经煊赫一时的名门大阀,百余年积攒之底蕴将彻底消散,泯然众人矣……
这番话刺痛了在场几人心底,精舍内重新归于寂静,窗外水声阵阵、雨水淅沥,诸人心头却好似有一块大石死死压住一般,透不过气。
良久,一直沉默无言的长孙无忌婆娑一下膝盖,声音沙哑艰涩:“此事错在吾,事已至此,有何埋怨忿恨吾皆无言以对,不过诸位放心,吾定会给诸位一个交待。”
独孤览心中恐惧,语气难免尖锐,愤然道:“交待?吾独孤家一门尊荣、世代繁盛,如今即将破家灭门,你拿什么交待?”
他心中不理解,以长孙无忌城府之深沉、谋略之深远,为何在没有确认陛下驾崩的情况,就敢悍然起兵施行兵变?
是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致使谋划出了偏差,还是这老贼根本就是与陛下窜通一气,以此等方式将所有关陇门阀拖下水,即成就陛下易储之心,也顺带着完成陛下削弱门阀之国策?
若是前者,只能自认倒霉,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又敢肯定自己所有谋划尽皆达成?
可若是后者,那独孤家但凡剩下一根血脉,亦要与长孙家不死不休……
长孙无忌面如枯槁,精气神全无,面对独孤览的咄咄逼人随意挥挥手,淡然道:“毋须多言,汝等且先退下,让吾好生思量一番。”
宇文士及几人互视一眼,无奈起身,退出精舍,来到旁边不远处一处禅房,将仆从斥退,席地而坐,相顾无言。
良久,宇文士及发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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