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六娘伸手拍了一下桌案,秀眸圆瞪,喝叱道:“都消停一些,我何时说要造反了?夫君不是不能自缚君前、以死谢罪,而是要想办法让陛下事后不再追究安氏,容许安氏安然无恙!”
安元寿:“……”
原来不是舍不得我去死,而是要让我死的有价值……
安永达忙问:“计将安出?”
虽然翟六娘乃女流之辈,但心思灵透、计谋百出,能够当半个家,所以素来威望颇著,安氏族人对其极为信服。
“让人携带重金秘密赶赴长安,收买说服朝中大臣在陛下面前谏言,如此或可保全安氏!”
安永达眼睛一亮:“嫂子果然女中诸葛,如此定然能够解除危机!”
安忠敬也很是赞同:“陛下虽然看似宽厚、实则刚愎,但性格懦弱、优柔寡断,说白了就是耳根子软!只要能够收买够分量的大臣在其面前谏言,详述安氏一族之功勋以及剿灭咱们所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想必陛下权衡取舍之后,一定能够放安氏一马!”
安元寿:“……”
你们只关心如何收买大臣、如何说服陛下,却一点都不关心在这其中付出最大代价的我吗?
干咳一声,道:“当下陛下最为信任之人乃是房俊,如若能够让他在陛下面前进谏,成功之可能无限增大。”
翟六娘却摇摇头:“剿灭咱们安氏乃是大功一件,程咬金还指望着能够凭此回归长安,房俊乃军方巨擘,断不会得罪程咬金。况且房俊富甲天下,咱们即便掏光家底也未必能让他看得入眼。”
安氏祖先乃是安息国王子,自北魏之时定居凉州,逐渐成为武威豪门望族,两百余年下来族人在此繁衍生息、人丁旺盛,因为扼守丝绸之路,更聚集了无以计数的财富。
然而安氏的财富或可称雄河西、在长安也数得着,但是与“富可敌国”的相比却相形见绌、远远不及,安氏倾家荡产凑起来的钱帛,未必入得了房俊的眼中……
安永达疑惑道:“还能有谁可以影响陛下呢?”
翟六娘道:“中书令,刘洎!”
不待几人发问,她便解释道:“刘洎乃文官之首,然则却并无当年房玄龄、岑文本之深厚根基,功勋也略有不如,其威望自然不足,想要在文官之内一呼百应势必需要庞大的钱财去维系关系,但其身后的荆州刘氏却不过是小门小户,远远无法支撑在朝堂之上的花费用度,所以刘洎一定缺钱。”
“再则,当下朝堂之上文武相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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