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房俊无话可说。
譬如之前的魏徵,世人皆知其犯言直谏,使得李二陛下畏惧其诚,不得不一再认错……事实上,那不过是李二陛下愿意给天下人一个“虚心纳谏”的形象而已,魏徵是一面镜子,将李二陛下光辉亮丽的一面照给世人去看。
这天下唯一能够使得李二陛下扭转心意之人,便是文德皇后。
文德皇后故去之后,再也无人能够左右李二陛下的意志……
房俊叹息一声,道:“不过就算陛下心意不可扭转,但毕竟会对英国公与微臣心生忌惮,或可保殿下性命,也不至于使得东宫上下不得善终。”
李承乾欣然道:“孤之生死并不放在心上,若将来对皇权有所隐患,即便一死,亦未尝不可。只要孤之妻儿能够活下来,孤于九泉之下亦当感恩戴德,来世衔草结环,以报二郎与英国公大恩!”
没人愿意死,然而自古以来之废太子从来不得善终,这是因为即便丢掉储位,废太子的存在也会严重威胁皇权稳固,无论是谁登基为帝,岂能任由这等隐患存在?
若能护佑妻儿存活,使得他李承乾这一支香火不灭,已然是邀天之幸,又岂敢奢求太多?
房俊惶恐道:“此乃吾等臣子之职责也,虽死而无悔!”
这件事离死还远一些,但得罪李二陛下是肯定的,可以想见无论房俊还是李勣都将在此后遭受李二陛下的报复与打压,两人是在用自己的仕途来替李承乾争取一线生机。
……
从李承乾的住处出来,天色正值黄昏,久违的彩霞布满天际,绚烂辉煌似乎掩盖了这天下所有的阴霾。
来到中军帐,将高侃、程务挺、王方翼、岑长倩等人叫来,又让亲兵备好酒菜,几人对坐饮酒。
席间,房俊先向几个属下敬了一杯,而后坦诚道:“陛下欲虢夺吾兵部尚书之职,想必不久之后这个右屯卫大将军也得退位让贤,诸位有何打算?”
不同于程务挺等人背景深厚,高侃前来参军之时便只是渤海高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破落户,因着房俊的一手栽培方才走到今时今日,所以他表态的最直接、最干脆:“大帅去到哪里,末将便跟到哪里,牵马坠蹬,绝无二话。”
程务挺吃了口菜,浑不在意道:“宦海浮沉、波诡云翳,起起伏伏实乃寻常,又有谁能够一辈子青云直上、常青不败?二郎放心,纵使这右屯卫大将军换了人,但只要有咱们在,便永远是你的部队!”
以房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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