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太子能否得一个善终?李二陛下对此早已深思良久,他活着的时候自然无虞,可一旦他死了,纵使魏王、晋王此时再是兄友弟恭,登基之后只怕也难以容得下一个废太子。
武德九年,他发动“玄武门之变”后继位,当年十月便册封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命陆德明、孔颖达、于志宁等当世大儒教授太子,东宫属官皆乃贞观勋臣,规格只比太极宫低了一等,荣宠之至,天下侧目。
时至今日,十余年储位之位虽然屡经波折,但始终屹立不倒,朝野上下归心依附者不知凡几。
新皇登基,焉能容许身边尚有如此一个巨大威胁?
易储势在必行,但他不愿见到儿子们为了皇位而血脉相残、同室操戈,若房俊当真能够一直履行今日之志愿,保住李承乾一生一世,倒也未尝不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耳畔脚步倾向、环佩叮当,李二陛下收起思虑抬起头,见到晋阳公主脚步轻快的带着内侍将膳食送进来,顿时心里一惊。
果然,晋阳公主秀眸在堂内转了一圈,却不见房俊身影,秀眉蹙起,看着李二陛下疑惑道:“姐夫呢?”
“呃……”
李二陛下有些心虚,他将用膳之事给忘了,与房俊叙谈一番便将其撵走,赶紧道:“他尚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所以告退离去,为父倒是挽留一番,奈何朝务为重,不肯留下。”
“哼。”
晋阳公主娇哼一声,怎能不知父皇在扯谎?必是将这事儿给忘了,谈完了便将人赶走。
不过她也未曾发作,只是一边布菜,一边念叨:“兵部尚书被父皇给撤了,军机处也不许他议事,如今只不过挂着一个礼部尚书衔,能有什么重要朝务呢?姐夫好歹也是自家人,况且战功赫赫,父皇不仅不酬功反而施以惩罚,未免寒了人心呢。”
李二陛下接过饭碗,告饶道:“小祖宗别念叨了行不行?让为父好生吃顿饭,至于房俊……过了这一段时日,为父自会给他安排重要岗位,他不仅有大功于社稷,更是能力出众,为父又岂会不加以重用呢。倒是你,过两天让人将京中未婚的世家子弟皆叫到宫里来,你好生相看相看,若有中意便定下婚事,为父也了了一桩心愿。”
他在这个小闺女面前没辙,但也有把柄拿捏得住这丫头,果然一提及亲事,晋阳公主立马闭嘴,露出甜甜的笑容,撒着娇服侍他用膳……
李二陛下吃了口菜,叹了口气。
都说女大不中留,自家这闺女该不会留来留去留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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