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任的本事。
程咬金在一旁将一杯茶水一口喝干,面无表情,心底却不太是滋味。
对于太子以及东宫一系来说,自己分明就是个“叛逆”,今日入宫已经提了十二万分小心,以免行差踏错落人口实,就算自己手握左武卫数万大军太子不敢对自己太过分,但申饬一番将自己面皮剥尽却不是不行。
然而预想之中的刁难、苛责全都没有,反而好似心腹一般即便商谈当下局势对策也不相瞒……
这是想让自己羞愧难道,迷途知返重回东宫怀抱?
程咬金摸不准……
……
晌午时分,一应公务暂时告一段落,李承乾于偏殿之内备下斋菜请诸位大臣一同用膳,程咬金心事重重以军务紧急不敢懈怠为借口离开,房俊也请示回府一趟,一同离开皇宫……
雨水将太极宫冲刷的纤尘不染,很多建筑原本就是新进落成,愈发显得焕然一新,只不过到处悬挂的白幡使得整座皇宫倍添凄凉萧瑟,沿途所见宫人也低眉垂首、脚步匆匆。
一队队禁军顶盔掼甲、步履划一,于宫内各处布防、巡逻,甲叶铿锵,气氛紧张肃杀。
两人并肩步行至承天门外,等待各自亲兵前来的当口,程咬金瞄了房俊一眼,问道:“水师那边当真已经开始行动,打算截断江南各处水道,阻挠江南氏族的私军赶赴关中?”
房俊嘿的一声,笑道:“不过是安抚殿下而已,免得殿下忧心如焚,寝食难安。江南广袤,水道纵横,没有十几二十万精兵、成千上万条船,哪里能够截断水道?更何况江南氏族底蕴深厚,一呼百应,到时候十几万大军呼啸云集,谁能挡得住?卢国公千万别当真。”
不当真?
老子傻了才不当真!
程咬金骂道:“你个棒槌心眼儿太多,浑然不见你爹半点稳重诚实,还敢在老夫面前玩这套,你还嫩得多!”
这虚虚实实的把戏,居然玩到老子头上了……
房俊不满:“虽然你长一辈,但小侄现在大小也算个人物了,大庭广众之下能否留点颜面?话说回来,方才宫内我说水师可截断江南水道,你多有不信,现在我说根本封锁不了,你又不信……既然我说什么你也不信,又何必多此一问?你们这些老东西年岁大了,走的夜路太多,遇到的鬼也多,难免整日里疑神疑鬼,按我说还是趁早卸了身上的差事,早早致仕归乡,悠游林泉含饴弄孙岂不更好?非得在这旋涡里蹚几遍,万一不小心栽了跟头,一世英名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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