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泰捞了一筷子干菜,这种干菜在锅里滚了许久,浸透了油水肉汁,让入口中咀嚼起来口感极佳,一边示意让儿子斟酒,一边道:“你以为房俊是想要你当做刀子,以此来破开咱们河东世家在解池的利益同盟?”
郑玄果斟酒:“想来是如此,否则何必将我带上?”
河东世家在别的地方或许各自为战、甚至相互攻讦,但是在盐池利益之上却空前团结,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河东世家赖以生存的根基所在,一人力短、两人力长,唯有大家团结一致,才能抵挡来自于外部的觊觎与掠夺。
一旦有外力给予压迫,自然团结一体、坚若磐石。
可若是荥阳郑氏从中“反水”,被房俊利用,就等于破开了河东世家固若金汤的联盟,只能等着被房俊各个击破,最终一败涂地。
郑仁泰摇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叹气道:“你小看了房俊啊。”
放下酒杯,语重心长:“当年太宗皇帝在时,就曾夸赞房俊有‘宰辅之才’,那个时候还是房玄龄、长孙无忌、岑文本、萧瑀等人当政,各个都是当世豪杰,文韬武略、出将入相,何等闪耀当世?那等情形之下,第二代子弟被压得黯淡无光,唯有房俊能够在这些人杰正在巅峰之时异军突起,诗词双绝、武功盖世,不知多少人叹一句‘生子当如房遗爱’!”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一手整编了右屯卫,使之兵出白道覆灭薛延陀,组建华亭镇市舶司使得帝国财政收入几乎翻倍,筹建皇家水师纵横大洋、威震番邦……区区一个盐池,你以为能挡得住他?”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儿子,道:“解池与黄河隔了一座中条山,只需黄河消融,水师精锐可以源源不断的自江南开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船有船,只要他下定决心完全可以将盐池的利益同盟砸碎,放眼河东世家,谁敢跳出来说一个‘不’字?又何须利用咱们荥阳郑氏去破开同盟这么繁琐?”
说白了,房俊抵达解池之时,就是河东世家的利益同盟瓦解之时,谁顺应时势,或许还能在盐池占据一份利益,谁逆势而为,有可能被彻底自盐池扫除。
郑玄果愕然,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那他还非得将我带上去是为何?”
郑仁泰谆谆教诲:“房俊此行,必然‘先破而后立’,破起来容易,但立起来却不简单,毕竟解池在河东世家把持之下已经数百年,上上下下全是河东世家的人,他想重新在解池建立秩序,首先得有懂得晒盐、制盐的人手吧?将你拉上,就等同于将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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