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苏毗末羯大骂:“敌军全是骑兵,难道不能从马蹄声估量吗?”
“听马蹄声应该不过五百之数,但是吾等从山脊上望过去见到黑压压一片不下五千之数,其间差别太大不知缘由,故而不敢估算。”
苏毗末羯一愣,旋即“呸”了一声:“这定是论钦陵疲兵之计,试图以此等手段惊恐骚扰使咱们疑神疑鬼、不得安寝,真是狡猾至极!”
话虽这么说,她却不敢让兵卒回营睡觉,万一猜测错误呢?一旦疏于防备被论钦陵偷袭渡过东曲河,那就麻烦了。
一直折腾到天亮,敌军也没有发动突袭,反而是山脊上的斥候这回看得真切,敌军只是以数百骑兵拖着很多树枝来回奔驰造成偌大声势看上去黑压压一片……
苏毗末羯气得不轻,连连怒骂论钦陵狡诈阴险,却也心生警惕,既然论钦陵使出这等疑兵之计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发动突袭,遂下令全军提高警惕,不仅睡觉要轮番,就连吃饭也错开时间,始终保持有两三千人驻扎在山岗以北、东曲以西的险要地带防御河面。
然而一连三天,天天都有敌兵前来袭扰却始终不见论钦陵率军来攻,苏毗末羯的军队疲惫不堪,所有人都知道或许下一刻论钦陵的大军就将突袭而来,必须每时每刻都打起精神严阵以待,可这般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困顿疲乏使得全军士气肉眼可见的一再下降。
苏毗末羯意识到这是论钦陵的阳谋,无可破解,只能一边被动等待一边给逻些城去信恳求增援。
她也明白赞普之所以让她镇守花石峡就是为了消耗苏毗国的实力,大概率不会派遣增援……
前便是论钦陵足智多谋,身后是松赞干布阴险狡诈,这两人根本未将她放在眼中施展的全都是阳谋,不怕你看破、因为根本不信你能破解。
一前一后两大“阴人”,令苏毗末羯志在必得的信心在等待煎熬之中一点一点磨灭,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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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钦陵看着唐军的车马循着烈谟海畔的道路原路返回,直至视线中全是烈谟海波光潋滟的水面唐军已经不见踪影,这才回过头,看着蹲在一堆木箱旁翻看的勃论赞刃。
这些木箱大抵五尺长、一尺宽,一个一个摞起来有十几个,这便是裴行俭派遣一队五百人的唐军不辞劳苦从河西送到烈谟海支援他攻陷花石峡的“秘密武器”。
其中一个箱子已经被打开了盖子,里边整整齐齐摆放着长条状的箭矢,这些箭矢正好五尺长、箭杆上绑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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