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宁远卫城的辽东守军来说都是煎熬。
十几日的连续作战,特别是最近几日蒙古大军的疯狂进攻,辽东右副总兵施聚已经战死在城墙上面,曹义跟左副总兵焦礼均负伤在身,四万多的大军还能拿起武器作战的,不足两万人。
别看两万人数字不少,分到四面城墙上,再算上预备役跟轮换休息的士兵,每面城墙至多只有两千守军。但凡突破口预备役驰援不及时,就会从一道小口子给撕开成一道大口子,然后再也无法堵上。
右副总兵施聚就是在增援的过程中,不幸被城下的蒙古神射手命中面部,从而以身殉国。
就这样战斗持续到了深夜,可能是蒙古人需要缓一口气,也可能是他们正在准备下一次更为勐烈的进攻,城墙上的守军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总兵,鞑虏已经不要命的攻城,伤亡甚至还高于我军,这样下去宁远卫城是守不住的。”
焦礼面带忧虑的向曹义说了一句,哪怕再怎么豪言壮语激励士气,改变不了愈发恶劣的处境。身为辽东军指挥层,他要比士兵更为的清楚,败局已定!
面对焦礼的绝望,曹义苦笑一声,反倒是接受了现实。
“本帅驻守辽东二十余年,入伍半辈子都在辽东明土上,该到了马革裹尸的时候,这也算是魂归故里。”
曹义是南方扬州人,但辽东已经称得上是他的第二故乡,战死在这里总归对得起大明,对得起辽东百姓,对得起自己一世英名!
“吾等可以战死,总兵你不能战死,否则谁来重建辽东军?”
“趁着鞑虏喘息之际,末将抽调一批战马出来,掩护总兵突围出去!”
焦礼神色闪现过一道决然,他借袭兄职从卫指挥使起,就一直跟在曹义的身边。
可能在当初弃守广宁城上面,曹义出现了很大的战略误判,并且展现出懦弱的一面。但是二十余年驻守辽东,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辽东的状况,熟悉这里的卫所军户。
曹义不死,才能借助朝廷力量重建辽东都司,否则任何一名新任辽东总兵,都没有他对于辽东这块黑土地的感情跟羁绊!
某种意义上来说,焦礼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边是辽东军覆没,辽东都司沦陷。
曹义听明白了焦礼的意思,他伸手拍了拍这位老部将的胳膊,脸上浮现出一抹解脱笑容回道:“尚节焦礼字,这次我不会走的,哪怕就是死。”
“另外辽东军还有一颗种子在外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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