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性的研究。”
“这就好比一道菜,比如回锅肉吧,从文字经典上知道这道菜是先要那二刀肉煮到筷子能够戳透,取出切成薄片,下锅炒出灯盏窝,然后下豆豉,豆瓣酱,青蒜苗,翻炒均匀后加盐,味精出锅就好了。”
“可问题是大家都不知道二刀肉到底是啥肉,也不知道豆豉和豆瓣酱是啥味道,要是将二刀肉理解为牛肉的一种,或者鸡肉的一种,将豆豉理解为煮熟的豆子,将豆瓣酱理解为蚕豆泥,这样按照菜谱做出来的回锅肉,还能够叫回锅肉吗?”
“而从高本汉开始,跟着接下来的斯塔罗斯金,雅洪托夫,他们对于上古声韵的理解,他们在基础条件那么不全的情况下总结出来的一套方法论,是值得大家推崇称道的,但是他们所作的工作,也只是将菜谱更加的精细化而已,比如知道豆豉是要用发酵的豆子那酱油浸泡,豆瓣酱是发酵的蚕豆瓣与辣椒盐一起制成,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这些东西最本真,最直接的味道,他们无法用文字表述出来,声音这种东西,本身也没法仅凭文字表述出来。”
“而他们学术的翻译者和继承者们,甚至走得更偏,忽略了人文科学最大最基础的一个过程——田野调查。”
“然后我们就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周至笑得有些玩味:“绝大多数的中古汉语言学家,他们对声母还好一点,对韵母,甚至没法准确地解读出留存至今的一些方言韵母,不说韵母了,甚至就连入声都没法读出来。”
“他们的理论研究或者很精深了,但是他们的重组和构拟,只停留在了纸面上,或者脑海当中,无法将之用直接的方法读出来,让大家所知晓。”
“这就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读法,已经不能用似是而非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我和辜老都认为,我们还是得离开书房,重新回到田野里,去寻找出豆豉,豆瓣酱,二刀肉本真的面目和味道,再将之和前辈们的学说结合起来,最终才可以得到最合乎推断和遗存的中古文字乃至上古文字的拟音。”
“先把食材搞到手,才说得到对照菜谱,进行烹饪上面去。前辈们是缺少了我们现在的好条件,也没有我们现在的财力,关在屋里搞拟构,那是在他们那种局促的条件下,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们以前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们现在做不了。”
“比如大家之前只能研究最古老的韵文集,也就是《诗经》,对于诗经韵部的研究,从顾炎武将之划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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