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慈道。
“同在常阳,碰到也是正常。算不得有缘。”程砚秋淡淡道,一个不在江湖的弱女子,还是不要扯上关系为好,免得坏了人家的名声。
秋月慈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他说的不对,又道,“我名有秋字,先生名亦有秋字,岂不是缘?”
程砚秋皱眉,莫名的觉得这女子有些轻浮,有些不喜,遂道,“不过是个名字罢了,明月姑娘慢慢选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他随意选了另一块看上去还不错的墨锭,付了钱,拉着武幸离开。
秋月慈在身后双眼怔怔的凝望着他的背影,身旁的侍女不满道,“这个人也太无礼了。”
秋月慈笑着摇摇头,“原本就是我不对。”
她怎么能像个纨绔子一样对先生说出这种话呢,实在是太不经脑了一些,见到先生是意外之喜,可这意外却有些失败,叹了口气,买下那最后一块松烟墨,她有些意兴阑珊的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玉楼,坐在桌前研制新得来的松烟墨,墨汁的香味在纤纤玉指下化开,秋月慈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去书写,只好又拿出琴,给自己弹奏了一首静心曲。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的谆谆教诲,每一次练琴时她抽噎着用已经红肿的手指一遍遍练习,母亲严厉的面容和对她失望的眼神。
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如何,如果不是四年前皇帝大行,她本该是入宫的。
没错,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和表弟关毓清喜结连理,可她的母亲却不这样想,如果不是母亲想要后宫中有一个关家的女人,母亲根本不会嫁给一个区区五品官阶的宫廷琴师,以常阳伯在朝廷和江湖中的地位,只有夫家足够低调不起眼,她的女儿才能有入宫的机会。
可笑,四年前她才十六岁,可建昭皇帝却已经一个五十多岁的垂暮老人了,如果不是四年前天家病危,她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终老宫中,她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
因为后宫女子不能有到威胁天家的武功,所以她没有习武,因为先帝爱好琴曲,广招天下琴师,所以她从四岁起开始学琴,至今十六年没有一日不是日夜不缀,她从小听话乖巧懂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母亲安排好的,可最终明明不是她的错,是先帝自己没了啊,母亲却从此对她冷眼以待,面若冰霜。
就连她从常阳伯府搬出,独居玉楼,也有一部分母亲的原因,新帝奉行至孝之道,宣布为守孝三年,三年宫中不进任何女子,三年,她十九岁,一生当中少女最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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