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起来,笑声干瘪而粗糙,令人闻之厌恶。他用嗜血的眼神,死死盯着柳寻衣,狞笑道:“你可要想清楚,‘擒我’比‘杀我’……更加凶险。”说罢,跛子再度挤着嗓子,发出一阵骇人的尖笑。
“李老虎固然歹毒,但你才是罪魁祸首。”柳寻衣道,“夺人基业、害人性命,你们硬是把好端端的一个潘家,害的惨不忍睹。你非但没有悔恨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嚣张至极。作恶者逍遥自在,为善者却家破人亡,这是何道理?你们如此对待一位迟暮老人,又于心何忍?”
“潘初八不死守着‘玄水下卷’,就什么事都不会有。”跛子冷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真正把潘家逼上绝路的,不是东湖帮,不是河西秦氏,而是潘初八自己。时至今日,他仍不知悔改,接下来潘家只会死更多人,下场只会比现在更加凄惨。如果你们想帮他,那就不该插手潘、秦两家的恩怨。只要贤王府不插手,潘初八就不会再抱任何希望。没有希望,自然也能痛定思痛,之后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如果那样,潘家谁都不用死,就连潘初八……都能远离江湖恩怨,颐养天年。”
柳寻衣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义正言辞的跛子,缓缓摇头道:“荒谬!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刚刚的一番话,简直是胡搅蛮缠。明明是秦家欲夺潘家的‘玄水下卷’在先,结果却把错推到潘八爷头上,甚至怪到贤王府头上,实在可笑至极!可恶至极!依你所言,强盗抢劫、杀人,其实是强盗无罪,反而是被杀的人有错?他应该主动将自己财物交给强盗,而不应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是也不是?”
“钱和命究竟哪个重要?”跛子反问道,“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但钱和命本都应属于自己,又为何要选择?”柳寻衣驳斥道,“你把错归于选择之人,但其实最有错的,是逼迫别人做出选择的人。他们这才是祸根,就和你一样!”
跛子满眼不屑地冷冷一笑,道:“我本以为来找麻烦的人,会是林方大那个莽夫,却没想到竟会是你。”
“是我又如何?”
“其实想置潘家于死地的最好办法,不是杀潘武,而是杀贤王府的人。”跛子冷声道,“只要贤王府的人死在颍川,洛天瑾与潘初八必会反目。只要贤王府不再背后支持帮潘家,潘家则必败无疑。”
柳寻衣冷笑道:“你本来就是冲我们来的。我们来颍川当日,你便已躲在高升客栈,暗中监视我们。你杀李豹,是想借东湖帮之手对付我们,只不过李老虎也不傻,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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