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洛天瑾的“谆谆教导”,柳寻衣思绪万千,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柳寻衣,你在犹豫什么?”江一苇眉头一挑,语气颇有刁难之意。
“府主此举并非君子所为,更像是……小人行径。”柳寻衣自知言语冒犯,但仍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断断续续地说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如此杀鸡取卵,难道府主不怕被天下英雄唾弃吗?”
“柳寻衣,你太放肆了!”
谢玄勃然大怒,欲挥掌朝柳寻衣打去,却被洛天瑾先一步喝止。
洛天瑾目无表情地望着犹豫不决的柳寻衣,淡淡地问道:“寻衣,对付君子自然不能用小人行径,但对付小人……却可以不计手段。”
“什么?”
“今天你在论剑台看的清清楚楚,董宵儿和呼延霸出手时皆有极大保留,可知为何?”
“这……”
“因为任无涯从未将我们当成真正的朋友。”洛天瑾冷笑道,“他故意让董宵儿和呼延霸留手,反而让你上台与司无道拼死一战,足见其心不诚。今日一早,我已按照事先约定,将两家的关系当众挑明,可任无涯却对我耍心机,使手段,又岂是君子所为?我与他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坦诚,一切皆是相互利用罢了。他对我不仁,休怪我对他不义!寻衣,如果将今天的局面调换一下,试问任无涯又肯不肯放过我们?”
“我……不知道。”柳寻衣心烦意乱,如实作答。
“对付任无涯这种贪婪自私的老狐狸,哪有什么君子所为、小人行径?”谢玄愠怒道,“你对他讲道义,他会与你讲道义吗?天真幼稚,可笑可恨,哼!”
柳寻衣眼神复杂地望着洛天瑾,沉默许久,突然问道:“敢问府主,这招金蝉脱壳,釜底抽薪,究竟是你见任无涯不仁在先,故而临时起意……还是早在与他联手之前,便已设下一张天罗地网?”
“同样的结果,何时起意又有何区别?”洛天瑾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我只是好奇……”
“寻衣,人心叵测,江湖险恶,很多事远不如你想象中那般美好。”洛天瑾打断道,“为师知道你的性子,故而奉劝你一句,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因为真相会令你大失所望。”
言尽于此,柳寻衣已猜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到底,洛天瑾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一盘棋。金复羽、任无涯、柳寻衣,甚至天下群雄全都变成一颗颗棋子,被他把玩于股掌之中而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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