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和赵馨同时脸色一变。不同的是,赵馨的脸色由紧张渐渐缓和,而柳寻衣的脸色却变的愈发凝重。
同是男人,赵馨或许不知道忽烈的用意,但柳寻衣却一清二楚。忽烈此举,无非是想在赵馨面前彰显自己的宽仁大度,博得她的好感。
“多谢王爷!”柳寻衣强忍着内心的羞愤,话里有话地说道,“在下知道王爷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因此,除赔偿十大车嫁妆之外,我愿代表大宋朝廷……再立一张‘欠条’,权当对云牙镇之祸的补偿。”
“欠条?”汪德臣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欠条?莫非又是十几二十两安家费?”
“不是安家费,而是……稻谷十万石!”柳寻衣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殊不知,擅自以大宋朝廷的名义送出十万石稻谷,其罪同样不可饶恕,足以令柳寻衣死上一千次、一万次。
若非被赵馨的“仁慈济世”之心深深打动,柳寻衣连一粒米都不会送给蒙古充当军粮。因为养活的蒙古兵马越多,对未来的大宋越不利。
这一次,柳寻衣不得不在“生灵涂炭”与“割让三府”之间做出必要的取舍,算是将自己彻底豁出去。
“十万石稻谷?”然而,汪德臣对柳寻衣的“忍痛割爱”却显的十分不屑,蔑笑道,“柳大人真是精于算计,只说‘稻谷’,却不说‘稻米’。呵,十万石稻谷究竟能出多少米?五万?还是六万?依照中原的米价,一石稻米约三两白银。六万石不过十八万两,柳大人这是在打发要饭的?”
“汪总帅应该知道如今的稻米可是有价无市,尤其在战时……甚至比真金白银还要值钱。”柳寻衣反驳道,“你去街上买三五斤或许容易,可买一石,大小米铺十之八九不敢卖给你。如果你一下子买十石,我敢保证,除非汪总帅出的价钱远远高于市价,否则根本不可能买到。上万石稻米,足以关系民生社稷、军需损耗,上至朝廷下至官府无不谨小慎微,密切监管,稍有不慎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莫说十八万,纵使你拿出一百八十万恐怕也买不到半粒米。”
“如此说来,我们倒要谢谢你喽?”汪德臣冷笑道,“柳寻衣,刚刚这番话我只当你在说笑,不与你计较。如果你再巧言令色,拿不出足够的诚意,本帅只能自己想办法。”
“十万石稻谷还不够诚意?”冯天霸忍无可忍,气愤道,“这些年江南时涝时旱,每年的收成本就不多,难不成要我们家家户户把米缸掏空,你们才肯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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