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派来请人的,也都不是寻常下人,听苏浅浅说得恶心,脑子里出了那场面,各自悄悄退后了一步,拱手先回去复命了。
只有周锦溪蹙起眉:“武宁侯夫人,苏公子那般宿醉难受,没人服侍怎么行,你就这样放任他不管么?”
“周小姐,表弟他有个怪癖,你可能不知道,他酒醉之后三日内都不能见生人,见了人就要呕吐,车里吃食茶水俱全,就连净桶都为他备好了,周小姐是要上车亲自检查一番吗?”
苏浅浅从风帽里露出眉眼,挑眉带笑问周锦溪。
周锦溪唇角抽动了一下,还是向后退一步告辞回去了。
苏浅浅看一眼断臂的陶焕,没吭声转身就要走。
“武宁侯夫人请留步。”陶焕开口道,竟然是纯正的大梁西京口音,之前他说话多少是大梁的口音居多。
苏浅浅转身,看着一身黑袍的陶焕:“陶长史,有何指教。”
“不敢,只是平郡王甚为关心苏公子,在下自当为郡王分忧。
苏公子如今声名鹊起,为众人所瞩目,是祸是福亦未可知,还当多警醒才是。
大齐朝堂文官人才济济,倾轧之事应不弱于大梁,须弥山下那三万将士,不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有人问一问实情替他们说句公道之词?”
苏浅浅眉毛一跳,立刻看看周围,除了她身边跟着的丫头,倒是没什么旁人,其他下人侍卫都站得远。
“陶长史这话若是大齐人说的,怕是够砍脑袋了。”苏浅浅淡然说道,面无表情地观察陶焕。
“在下并非大齐人,可也算不得大梁人,无主游魂罢了,武宁侯夫人权当玩笑,在下告辞。”陶焕左手搭在右肩行了大梁的礼,转身就要走。
“陶长史,苏公子倒是喜欢听些各处风情的人,回西京之后,你们可以寻个安静之处,闲谈一回,相信定然能趣味无穷。”
苏浅浅在陶焕身后说道。
“十月慎屠苏……这句谶语武宁侯夫人当还记得?那胡女确有几分能耐,呵呵……”
陶焕说着也不回头,离开向平郡王的马车去了。
苏浅浅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秦含璋朝她大步走来,她才回过神,随着他回到马车上。
“膏粱勿贪厚,十月慎屠苏,我记得当时那胡女为平郡王测命时说的是这样一句话。”苏浅浅回忆着当时情形,平郡王还说他贪杯。
“陶长史说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平郡王要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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