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远门了,还没个正行,到了外面可不许在家里那样了。”
陆良生忽然将母亲抱住,手在她瘦弱的背脊拍了拍,低声道。
“娘…..儿子走了。”
骑上驴背,驴脖铜铃轻响,行上了官道,回头望去,远方的栖霞山绿野充盈,山下的村子依旧,一群站在那里的人,挥手送别。
或许有些感受涌上心头。
书生停了老驴,下来面朝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托起宽袖,拱手拜了下去,好一阵,才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时间近午时,匆忙的官道间,一人一驴的身影缓缓走入富水县,有认识这道身影的商贩、行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冲对方打过招呼。
陆良生也都微笑回应,一路走过长街,来到城中角落的偏僻小院,推开院门,恭谨的唤了声:“恩师。”
古樟老树,阳光穿过枝叶间隙,落在捧书的身影上。
“来了啊,过来坐。”叔骅公垂下书,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三年间,老人家更加老了许多,花白的头发已尽全白,将近六十的年纪,精神依旧矍铄,给陆良生到了一杯茶,跟着坐下来。
“良生这就要准备去河谷郡,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不妨再等三年。”
虽然收得这么一个佳徒,让老人面上有光,可三年童试下来,也有爱护其羽翼之心,若是乡试没中,怕挫了陆良生的心气劲,才开口劝道。
那边,陆良生抿了一口茶水,放下笑道:“恩师不用担心,良生先去河谷郡安顿下来,秋闱之事,顺手而为便是,也不会有求之不得的心态,能考则考,考不中,再等三年就是。”
“嗯,你能有这样想法是最好的,到了河谷郡,为师也没有能帮上忙的。”王叔骅点点头,说完这句,起身走去屋里,片刻又出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函。
“河谷郡那边,我有一故交,乃饱学之士。”
老人将信函交给书生,慈和的看着他:“.….到了那边,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可请教于他,秋闱乡试三年一次,今年刚好轮到,你能考则考,不能考就当去适应一番,不可勉强。”
“良生知晓。”
收起那封书封,陆良生与老人在小院里聊了一会儿,县令闵常文也过来了,一路往北门过去,琐琐碎碎的聊起三年间的过往,也有未来可能出现的画面。
“若是良生能中举,说不得你我三人还能同殿为臣,到时还需你这青年才俊多多照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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