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柔婉、时而幽怨的戏曲儿在书架里传出,陆良生知道这是红怜刻意唱出来的,缓解他心情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里有事,但陆良生不说,蛤蟆、红怜也就不乱问,尽量不打扰的同时,帮书生缓解心情。
走了一段,一曲《红门访亲》停下,红怜在画里幽幽的问道:
“公子,好听吗?要不要继续?”
陆良生走在前面,也不用回头,看着前方昏沉的秋日,笑道:“不用,大白天唱曲儿,对你不好的。”
这时,蛤蟆道人插口进来。
“唱啊,老夫正在兴头上,当年修炼,就没体会过人间妙处,现在回想起来,老夫太吃亏了。”
这话引得书生和女鬼都笑了起来,陆良生脑中的思绪暂且放下,笑着回头看向书架,手在驴头摸了摸。
老驴哼哈哼哈的叫声里,他说笑道:
“对了师父,你巅峰时候到底什么样的?”
“哼哼…..那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蛤蟆来了劲儿,一个打挺坐起身,双脚放到隔间外悬着,抱着双蹼望去过去的路边、田野,颔首眯起眼睛。
“当年为师何等威风,何等修为,山川河流都在我脚下瑟瑟发抖,几大宗门精英尽出,围困为师,那是人山人海、法器蔽日……”
‘日’字落下,忽然前方传来孙迎仙的声音。
“这里有个人躺着!!”
老驴本能的止步,惯力一推,抱着双蹼眯起眼睛的蛤蟆直接撞了出去,蛙蹼攀着隔间边缘差点掉下。
“幸好,老夫早有准备。”
“师父,你稍待,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陆良生说完这句,松了缰绳,快步朝道人那边跑去,老驴没了约束撒欢的跑去路边,书架猛地一摇,悬着的短小身影甩飞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微微抽搐。
另一边。
陆良生走道人那边时,孙迎仙正拿着树枝蹲在地上,伸去前面,在一个倒地的身影上面捅来捅去。
“这家伙,好像是咱们住过的那家客栈的伙计。”
“还真是他。”
陆良生探了探鼻息,呼吸均匀,偏过这人脸,确定正是悦来客栈的另一个伙计,昨日下午洗澡的时候,打水的小二就抱怨过,好端端的突然辞工跑了,说‘蛤蟆开口讲话…….’
道人拿树枝捅了捅,有些疑惑:“这家伙好像没得什么病,怎么在这里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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