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刚刚那个陆公子,就是之前我们跟你提起过的‘事有急,陆郎助’的陆郎,陆良生,他曾是贡士功名。”
王崇文只是举人身份,劝说一个贡士考取功名就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此时他也没往这方面想,抓着张倜手臂,站到地上,看去窗外的庭院。
“他就是那个一怒砸了南陈皇帝金銮殿的那个妖人?”
一缕阳光透进窗棂,他惊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良生的脚步声远去。
“晨阳初升,春桥细雨。饮一壶浊酒,横驴远行。
清风明月,淡漠宦途。唱一首山歌,活在逍遥。”
王崇文皱了眉头,听完远远传来的声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泛起红晕,手一挥,让人拿来笔墨。
“陈朝昏君错失国士,乃我北地之福!”
前院,陆良生走出大门,牵过了老驴,横坐而上,拧开塞子抿了一口酒水,拍拍驴臀。
“走。”
踏踏……
驴子四蹄轻扬,又落下,甩着颈脖间铜铃叮叮当当,沿着河边,走过小桥,徐徐晨风吹来已是城外旷阔原野,红裳皮囊飘到空中,绣鞋落去泥草间,裙摆飞洒,聂红怜摘去路边一朵野菊花,放在鼻下轻闻,片刻,双目睁开,绽出笑容跑去了老驴前方。
她喜欢接近真实的感受。
驴臀书架轻摇,推开的小隔间,蛤蟆道人挑出一件短褂,翻看着地图,偶尔,放去一边,拿起食谱翻了一会儿,撑着下巴望去外面延绵的春色从眸底过去。
“夏天还有两月,馋死老夫了……”
飞鸟成群盘旋晨光落去枝头,扇着翅膀跳来跳去,摇晃枝叶,有些偏去鸟眸望着树荫下,走过的老驴,叽叽喳喳啼鸣之间,驴背上,书生悬着葫芦,捧着书沐在这片晨光里,不时,有女声从不远传来,陆良生从书上抬起脸,望去野花春草间红裙飞洒起舞的女子,露出微笑。
“再玩会儿,就要赶路了!”
聂红怜转过身来,梨涡绽在两颊,双手呈喇叭放在嘴边。
“知道啦!”
书生笑了笑,视线重新落回书页,这次错来顺原县,竟然还有这般收获。
……..
春光延去南方,划过云层,越过江河,贺凉州土地上,一支回乡省亲的队伍,返程途中遇到了不好的事。
轰!
车辕疯转,撵在凸起的石头,辕轴断裂,倾斜坠在地上,滑行出去,“保护夫人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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