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落都显得十分沉闷,不论所见的范府族人,还是府中下人,个个神情都是惴惴不安,他们不时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纷纷。
更有些人甚至已经在收拾屋里的贵细物品,大包小裹,而更为聪明之人,则悄悄将老婆孩子都送回了娘家,连屋里值钱物品都打包悄悄送走。
而他们自己则继续留在府里探听消息,一有不好,便立即飞奔离去。
范府中堂的议事大厅内,五位族老花白胡须的脸上也都是满面愁容,不住唉声叹气,居中而坐的那一位更是脸上沟壑深邃,一举一动,都是颤巍巍的老态龙钟样子。
虽然已是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时节,但他仍旧披着一件厚实的裘皮大衣,将身子包得紧紧的,只留了一张萎靡的老脸在外面。
范家现任家主正是奸商范永斗,不过,他为了把持与奴走私的主动权,也是为了巴结奴酋黄台吉,常年住在张家口与王登库竞争八大家话事人的角色。
而老宅和总号这边的事务,基本上都是由族老和大掌柜自决,族老们管理着族务和祠堂,大掌柜管理总号各项商事杂务。
可现在消息隔绝,家主范永斗生死不明,城外又是大军压境,声言要擒捉通奴奸商,族人个个慌乱不已,族老们也是连夜聚了过来,却没有议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发展到今日这般地步,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勇毅军不是前去豫省剿贼的嘛?
怎么就突然来介休抓捕通奴奸商了呢!
对于范永斗在张家口做边贸生意一事,整个范氏家族都是全力支持的,毕竟能够赚来大把的真金白银,作为商人世家的他们怎么可以拒绝呢?
虽然不知道范永斗父子在张家口那边的情况,可既然勇毅军能兵临介休城外,声言要抓捕通奴奸商,若不开城,便强攻硬打。
这可如何是好?
勇毅军既然能来到这里,且不说范永斗父子如何,至少太原、大同等处的宅院、商铺和塌房里的无数货物,怕已尽数成了永宁伯张诚的战利品了吧?
那边还有许多管事的掌柜和伙计,不是族人,便是同乡,这下怕也尽数被抓捕了吧?
祖祖辈辈,一代一代人的心血,积累起来今日这等家底,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毁在自己等人手中了嘛?
这可如何面对范家列祖列宗啊?
居中而坐的大族老范永勤,一脸惨笑,许久无言,介休是范家的祖居之地,世代经营,已是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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