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点点头:“想来如此。”
一种感觉越发清晰——“戏鬼”这种产物,其实更加贴近欢死楼的“本质”,火种和无面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特异,这本身就是它们要毁去自己的原因。
裴液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合起手上这本《种火册》,抬起头来看着红良:“我有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这就是他们最核心的一份名册,其上之人,代表着绝对可以掌控的力量.或者说,处在约束之中的人。”
这暴烈的火焰几乎将空气灼出一粒空洞。
“裴少侠觉得是为何?”红良倚案道,“戏客既有面目身份,不应更该毁尸灭迹?戏鬼既然‘非人’,为何种火?”
裴液安静。
如果欢死楼的结构是如此层级鲜明,那么再往上还有没有更高的意志,他或他们又如何保证【司马】的绝对服从?
红良怔了一下:“怎么——”
他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来说服仙人台,但他也不可能去伪造根据,只有沉默一下,想要再度开口。
瞿烛不会远走高飞。
一切就快要功成,司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仙君降世,更不知道身绘阵图的自己会走都走不了。几乎状态完好的他当然会把一切握在自己手里,将核心之物交给一个重伤之人,那只是节外生枝。
“不必惊讶,几乎每位玄门被杀或受捕的时候,都还有一半的后手没用出来。”章萧烛淡淡一笑,“还有未迸发出的力量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们希望,那是仍能激发的后手。”
那道身影又浮现在眼前,雨夜,残破的黑袍、染血的苍发、诡冷的戏面裴液忽然从这幅画面后看到了另一个他。
“也许.”裴液缓声道,“正是为了焚去这种‘非人’。”
“.你是说,通过火种,司马随时掌控着所有戏鬼的生死,一個简单的动作就能令他们转瞬成灰?”
“.什么?”
“但还有另一种微小的可能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他其实见过没有变成灰烬的戏鬼。
多半不会的。
如果瞿烛身上种有仙火,那么他就没有自己做主取走【西庭心】的权利。
裴液摇了摇头,收起散开的思绪,再度蹙起了眉毛。
裴液心中敬服,当仙人台真的接管一切,他确实不必再操心更多的事情,便抱拳告辞。
安静之中,一人忽然笑道:“仙人台严密在哪里?今日不想干走了,顶多罚我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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