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适合你用的刀。”
铁蛋十岁,是离阳城土生土长的孩子。
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母亲悲伤过度,不到两年也跟着走了。
他便跟着做铁匠的爷爷过活。
铁蛋弯腰去抓住枪头,发现枪头很沉重,便用双手抱起,拿衣服擦拭了一下枪头尚未干涸的血迹,并不言语。
陆长生轻声说道,“这是一块上好的镔铁,要是有多余的铁料,让你爷爷再给你打两柄匕首防身。”
铁蛋点点头,抱着枪头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你不会死吧?”
陆长生看着胸膛的伤口,血流已经慢慢变小了,便挥了挥手,“死不了。”
停了一下,陆长生瞧着铁蛋,问道,“如果我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铁蛋抱紧了枪头,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会和你一样,拿起刀,和他们拼命。”
陆长生微微一愣,“你这么小,能杀得了人?”
铁蛋似乎被刺激到了,“刚才有一个人还没有断气,我用石头把他的脑袋砸碎了。”
“我可以的,我已经十岁了,我是个男子汉。我听爷爷说,你也是从十岁就开始杀北莽蛮子,开始保护我们。”
“爷爷还说,男子汉就要像你一样,保护离阳城,保护大家!”
陆长生心中一颤,他没想到铁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更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沉默不语的老铁匠会对孙子说出这番话来。
铁蛋和他爷爷一样,是个话不多的孩子,不像柳儿一般活泼天真。
这个孩子显得有些沉默寡言,更为沉稳。
而陆长生经历了这么多年,不是在杀戮,就是在等待杀戮中度过,话也越来越少。
他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城头之上,看着东边的太阳升起,看着爬上枝头的月亮洒满银光。
他经常一坐就是半天,看着东边,期待着那面熟悉的大汉旗帜能领着大汉的援军浩浩荡荡地过来。
然而,无论多久,留给他的永远是空荡荡道路,永远只有失望。
他不明白,离阳城还没有被攻陷,还有人带着百姓 在坚守,大汉皇室为何迟迟不派兵过来支援。
他不明白,为何流沙郡会落在北莽的手中,而大汉朝廷还能视若无睹。
他更不明白,武王陨落在了流沙郡,朝廷、皇族竟然没派一个人过来。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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