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训听了这话,不知怎的鼻中一酸,忙别转了脸。
却听石方又道:“这是你们最好的脱罪之法,而且将郡兵全部都留下,就说逃散了,还有我们帮你们遮掩,则更具有说服力。”说完,便站起身来。
“这……”六个幢主面面相觑。
这次除折了主将、副将,其实三千郡兵反而损失极小。
但是死了主将,这下一级的幢主要担的罪责可就大了。
因为保护顾全不力,回去肯定要被平原国内史治罪和处罚,甚至是打入大牢。
如果都推托在郡兵溃败,不堪使用上,倒是可以侥幸脱罪。
但是这六个幢主总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极有些不妥。
石方又何须如此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他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石方左右是秦王司马郁和石勒,他又高傲地昂起了头,笑了笑站起身,斟出一杯酒来。
石方举杯向六个幢主说道:“我为你们找个这么好的开脱借口,难道你们还不答应吗?”
“此事只要你们与我们县里的口径一致,自然可以轻易欺瞒过高高在上,又远在郡治坐镇的平原国何内史。”
石方最后又补充说:“只要你们六位幢主将与兄弟我这一节交道内幕,好好地憋在心里,不再向外人提起,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诸位若肯答应,就满饮了这杯酒!”
“这尚在情理之中,”杨训心想。
这并不是一个苛刻得难以接受的条件,便接过杯来略一沉吟饮了下去。
又从容说道:“这件事将来自有天断——眼下我们愿意接受你的提议。”
在杨训的带头下,六位幢主都一一端起酒爵,饮了一爵酒。
“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大家可要保持口径一致啊,尤其等你们回了郡国治所,面见了何内史时!”
石方忽然变了脸,一把将手里的酒爵摔在地下,以表自己的决心。
其余六个幢主也纷纷应诺,此事便这么约定了。
“好,很好,你们马上分头行动,召集各幢人马,立即拔营撤退,我们连夜撤回茌平县城去,先保存实力,并禀明了我们茌平县令,再作后续区分和决定!”石方恶狠狠地断然下达了决定。
当下连夜结集了三千郡兵,在石方、司马郁和石勒等人的督促下,起寨拔营,徐徐往茌平县城撤回。
及三千郡兵人马狼狈撤退抵达茌平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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