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平康坊门前,一身公服的田承嗣和手下十几个卢龙军校尉,盯着街道两旁花楼上俏笑嫣然的女妓,浑身燥热。
那令人血脉贲张低胸襦裙,胸前的一抹雪白,额头上点缀的桃花妆,丰腴带着肉感的身躯,让这些久在边疆北地,面对秃发契丹人,溪人的武夫口舌干燥,浑身梆硬。
田承嗣提了提裤子,大笑道:“今日朝中奸相派人刺杀,多亏了兄弟们用命,将主赐下焉支花染的灵绢五百匹,足够弟兄们将这平康坊最大的院子包来,欢乐三日!”
他手下的卢龙军军汉皆一身欢呼,口中污言秽语,笑闹了起来。
他们放肆的大笑着,惹得旁边的长安士子游侠有些鄙夷不满的目光,但这些军汉毫不理会,似乎再用这种方式,宣泄着不久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之中,残留的负面情绪。
田承嗣拉住一位路过,应是龟公的瘦小男人,喝问道:“我问你,这长安之中,最好的花楼是那一家?”
那龟公脸上露出讨好又畏惧的笑容,激得那些军汉更是放肆。
他们歪歪斜斜,吊儿郎当的,这个人拍了一巴掌,那个人踹了一脚,叫那瘦小的男子都快哭出来了!
但他可不敢反抗,只看那一声剽悍之气的军汉,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戾气,便知道若是反抗了,惹得这些无法无天的厮杀汉不快,长安各处暗渠之中,可是每天都会多出来一些无人认领的尸骨。
“平康坊最好的花楼,当然是南曲的胡玉楼……南曲的胡玉楼!”说着,那瘦小的男子朝着曲江之处一指,只见半靠在曲江之上的一处水榭上,张灯结彩,分外繁华。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令人迷醉的繁华绮梦。
田乾真哈哈大笑,一拉身边的义兄弟田乾真,叫嚷起来道:“哈哈哈,将主今夜要去大明宫里奉承陛下,我们弟兄们不能去,那今晚我们就去好好的快活一把,给每个人都叫上四五个姑娘!”
田承嗣摇头笑道:“长安的姑娘们,心底可傲的很,一个个知书言语。我们这样的大老粗,不识诗词风流,只怕她们可看不上!”
“她们敢!”田乾真一脸戾气道:“不就会念几手酸诗吗?弟兄们为国杀敌,个个都是手刃数十,数百人的好汉子。这长安城的娘们若是给脸不要脸,我倒要让她们见识一下好看!”
田承嗣冷笑的煽动道:“皇帝本来要请将主去做宰相的,那奸相杨国忠,却嘲笑将主不识字。若是做了宰相,会让列国八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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