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白气,看着它消散在夜空中,他低声道:“我也知道这里好玩,往年咱们搜山寻宝,一支百年人参,也就能买几响地,快活几年而已。”
“直沽好啊!”
“一支百年人参几百两银子,花的多快活啊!上馆子,那一溜的菜名我听都没听说过,听戏,评书,哇!真功夫啊!真精彩。相声,那是有真本事的,听一天也不贵。南边来的好物,京城里的玩意,还有洋人海外送来的稀奇……多好啊!”
二爷眼里也有光,但他话头一转:“可这里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那评书说相声的,那唱戏画大花脸的,那卖药的,杂耍的,摔跤的,偷佛爷闯空门,还有那武把式!”
“这些走江湖的,得有多大本事才能在这直沽里头混出来啊!”
“咱们牵羊的山客,知道林子里头的规矩,但这儿的规矩……你懂吗?那对几百年的阴阳血参,要了咱们六条人命,整个参帮差点都毁了!但那只是京城贵人们养的一株宝药而已。咱们刚想过几天好日子,萨满教不就找上门来了吗?他们教主往上一坐,咱们的家仙都得磕头。”
“血参送上去,人家不要……”
二爷拍着胸脯:“白花花的银子洒出来,要的是咱们这条命啊!”
“可就是这么横的萨满教主,进直沽第一天就差点没丢一条命去,五位大仙,没活出来一个!”
“这些天把咱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小三千两银子花出去,只让咱们去送一道状纸,往这乱葬岗白骨塔里一进,见到娘娘就磕头!孩子,哪有那么简单啊!”二爷语重心长。
这时候,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小跑着来到众人面前。
却是一个带着西洋镜的四眼道士,肩膀上搭着一个褡裢,一只手托着天干地支紫薇的罗盘,另一只手拄着棋幡,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惨白的跑过来:“走……走吧!阴气重,别多停!”
采参客二爷见他转眼就平复了胸口的起伏,显露出强大的养气功底,更兼老林子里的参客对僧道之流多有忌讳和敬重,便拱了拱手:“先生慢来,可是接应我们做法事的南茅山四眼道长?”
四眼有些魂不守舍,催促道:“快走快走!南边的龙门开了,惊动许多鬼神,这里千年的乱葬岗,冤魂厉鬼无数,去了白骨塔前再说话。”
此言一出,众人只能加快脚步。
前方,几个人影在雾气中影影绰绰,似乎都在看着他们。
参帮的年轻人有些紧张,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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