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越冬草场挨着烬流江,大概是荒原上地势最低、冬天最暖和的地方。
今年的冬季虽然来的有些迟,但它终究还是来了。一眼望过去,越冬草场已经尽是枯黄之色,看不到一丝翠绿。
在这片黄绿色海洋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坡,山坡背风处扎着七顶毡帐,毡帐外面用马车围成一圈。
七顶毡帐、几十头牛、百十来匹马、几百只羊,赫德社会里一个“小部落”差不多也就这么大。
这种微型部落通常以血缘关系维系,供养两三名脱产武士,属于某个大部落的一个小家族,打仗的时候可以拉出几十个属民、奴隶。
因为分散越冬的原因,部落里的自由民不住在这里,而是分布在方圆十几公里草场上。
但是此时此刻,山坡上足有数百匹马正在安静地吃草,远超七顶毡帐的家庭该有的马群的规模。
营地里有人在宰羊、烧石头准备吃食:把新鲜羔羊肉装入羊皮囊,倒一点水和盐,再将炽热的石头放进去,最后将羊皮囊扎紧。
营地外面静静躺着二十几具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
一个男子从山坡上走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风吹得紧,男子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张俊俏的脸庞露在外面。
男子一把扯开帐帘,精致的五官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甚至显得狰狞:“妈的,我都他妈尿血了!到了吧?还要再往西?”
毡帐里坐着另一个高大男子。高大男子正在用军刀刮胡须,没答话。
“美个什么劲!”俊俏男子气不打一出来:“给谁看?有人看?”
“就今天。”高大男子放下军刀:“不用再往西去了。”
“好啊!”俊俏男子高兴极了:“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高大男子脱掉不合身的袍子,从鞍袋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套骠骑兵制服,仔细摘掉灰尘、抚平褶皱:“到哪算哪。”
安德烈亚·切利尼中尉走出毡帐时,已经换上了全套骠骑兵军装。
集结号的旋律在山坡下回荡,骑兵们从营地各处集结、列队。
稍晚些时候,近百名骑兵策马离去,大火从山坡下升腾而起。
……
直到西岸战场打扫干净的时候,温特斯才带着夏尔、海因里希返回大角河畔。
萨木金紧绷着的脸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压在他胸口的无形大石猛地碎掉。
不等萨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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