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说,再有一百三十里,就能找到水了。”
赵吉利闭着眼睛,说话都没了力气,“一百三十里?大家都死路上了。今晚说什么,都要挑几个还能动的伙计,先去打个水,哪怕一人喝一口,也比熬成干尸强。”
梁珅道:“可大漠里不易行军,这一百三十里,最快也要后天早上才能到达。跑得快了,就更要喝水,人能忍,骆驼与马却是忍不了。我方才来的路上,看见他们都在喝尿了。”
“杀才!”赵吉利爆了声粗口,道:“梁将军……”
“别如此生分!”梁珅道:“元良与大柱他们都叫我守道,你一声梁将军,怕是想把我送走不成?”
“守道便守道!”赵吉利忍不住了,“这回说什么我都要试试,晚上我就带人出发,左右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他站起身,七尺身躯有些摇摇欲坠。梁珅也知道,如今全队陷入烈日暴晒,缺水的条件下,真的很难说能再撑几日。这一百三十里外的水源地,不一定还有何凶险,但是不去探探,怕真如赵吉利所说,大队人马,要全死在这路上。
沙墙上哔哔啵啵,往下直掉沙子,一个人顺着沙墙爬到了赵吉利的沙窝子门口,抬头一脸干皱的皮肤,跟那风干的尸体似的。
梁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大队司马胡一道。
“将军,这萝卜,能吃了吗?眼看再这么下去,弟兄们别说打仗了,走路都走不下去了。眼下马都不敢骑,一上马,那马就直往地上跪。”
梁珅断然拒绝:“昨日已经发了萝卜了,今日不行,得明日!后日到达水源地,弟兄们能喝个痛快!”
胡一道看着梁珅手里半截萝卜,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唾沫,摇了摇头,“这萝卜空着肚子吃闹心,就全喂了马吧。我方才问过了,弟兄们都说,人能喝尿,还能撑个两日,但是这马没水喝,辎重、粮秣、甲具、刀兵谁来背?”
梁珅看了一眼那烈日下发白的沙地,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赵吉利。
胡一道接着道:“咱不怕死,就是怕死得不是地方!从平凉出发时,侯爷就已经说了,此行必是九死一生。咱玄甲军,插的便是敌人的咽喉心脏。可这眼下难关不渡,便是连大漠都出不去。侥幸能剩几个人,面对疏勒的城墙,又能有什么作为!将军,我们能扛!萝卜,喂马吧!我们今夜就去找水,全队疾行,等明日夜里,就能活了!”
梁珅叹了口气,“可我们还有二十多昏迷的弟兄。”
“顾不上了!”赵吉利忽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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