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时候,我时常以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而觉得有些羞愧。”
中年儒生看向远处,轻声道:“圣人曰,德才兼备者为圣,有德无才者堪称君子。但这大梁朝的读书人千万,有多少人可以说一声自己是君子?”
镇守使说道:“柳半壁?”
中年儒生笑道:“柳剑仙虽说是院长大人的弟子,但从他练剑那刻开始,从他不愿意再读圣贤书那一刻开始,其实在下便不愿意称呼他为柳先生了。”
镇守使想了想,说道:“本官知道了。”
本是要结束这场谈话的意思,但中年儒生好似胸中有些话再也憋不住了,自顾自说道:“我大梁朝的读书人,受着皇恩,享受着太平时光,却忘记了正是北境这些武夫为他们争取来的太平,是他们不要命,才能让那些读书人潜心读书著书讲学,在下也是读书人,却时常觉得惶惶不可终日,那一日来到北境之后,这才觉得心安许多,来北境是为自己求一个心安,也是想要告诉北境的这些武夫,在骂这些读书人的时候,不要那么失望,因为至少还有一个读书人还在北境,还和他们站在一起,一起为了大梁百姓而战。”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心里话的中年儒生吐出一口气,好似积攒多年的郁结之气此刻都尽数吐出,他神色轻松一些,轻声道:“还请大将军相信,也请北境的袍泽们相信,未来大梁朝会有更多的读书人来到北境,会有更多读书人会选择和我们一起并肩而战。”
中年儒生心怀希望,所以才会日复一日地守在这冰天雪地的漠北。
镇守使笑道:“听了肴常先生一番话,以后再骂你们的时候,保管口中积点德。”
中年儒生一笑置之。
他不知道未来的世道会如何,天下会哪般,但衷心觉得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说过了这些闲话,本官就要再拜托肴常先生一桩事了。”
镇守使脸色的笑容渐渐消失。
中年儒生拱手道:“但凭大将军驱使。”
镇守使开门见山道:“大将军在北境多年,虽说也守得长城不破,大梁的黎民百姓安生,但这座长城上,蝇营狗苟之事,并非没有,大将军经营北境多年,或许看到了,但不知道如何去做,也或许根本觉得这些事情只是小事,但本官在神都得到的旨意却并非如此,此来北境,妖族要打,这些喝人血的蛀虫硕鼠,也要抓。”
中年儒生一怔,随即苦笑道:“大将军并非不知道,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北境边军这么多年,关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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