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涟漪越来越多,仿佛此刻好似有人不断往湖水里丢出一颗又一颗石子那般。
南天宗宗主痛苦地闭上眼睛,作为宗主,他自然能察觉到那护山大阵到了此刻已经是岌岌可危,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便要在那道刀光下破碎。
而面对如此景象,南天宗宗主只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铜铃交给一旁的花白老人,轻声道:「师叔,去将各峰清修的前辈们请出来吧,今日南天宗,恐怕很难度过此劫了。」
花白老人神色痛苦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南天宗宗主,想要说出两句宽慰的话,但此刻也说不出来。
南天宗宗主摇摇头,叹气道:「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当初做的事情,不觉得有什么错,等到报应来了,这才追悔莫及,但愿结果不要那么糟糕吧。」
说完这句话,南天宗宗主不再犹豫,开始缓步朝着山下走去,等到那道刀光破碎南天宗之后,约莫那位年轻武夫就会到山下了。
到时候或许会是南天宗最后的机会。
就在南天宗宗主下山的时候,一座护山大阵已经开始破碎,就像是一道道破碎的琉璃,从天空上掉落下来。
如果不去考
虑南天宗弟子们的心情,那么这景象,其实还是很不错。
只是现在谁又能去看那些景象呢?
山脚处。
南天宗宗主已经到了山门前,看着那个由远及近的人影。
一袭黑衫带刀,是如今世间诸多武夫的标准打扮,但那些武夫都只是为了学一个人。
学的便是眼前的年轻武夫。
等到那个年轻人来到山门前,南天宗宗主拱手道:「见过镇守使大人。」
他的言语很客气,表现得更是客气,他弯着腰,丝毫没有一宗宗主的架子,反倒像是大梁朝的一个寻常官吏。
陈朝看着他,说道:「我还以为你还要做些什么。」
南天宗宗主摇头道:「三溪府都栽在了大人的手上,我小小一座南天宗,又如何是镇守使大人的敌手?」
陈朝看着南天宗宗主说道:「须知本官有可能身受重伤,不见得就能走出南天宗。」
南天宗宗主摇头道:「刚才那道刀光岂不是镇守使大人的宣告?」
陈朝没急着说话,只是沉默了会儿才说道:「你比那什么涂北海识时务多了。」
南天宗宗主自嘲道:「宗门不大,上面有话要听,下面有人要管。难免会多想一些,会更容易低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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