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今后不会再让阿爷烦忧。”
王衍轻叹一声,道:“早点歇息吧。”
临走之前,看了看案几上的纸张,问道:“还在给陈公写信?”
“徐州传来的消息,庞杂无比,错乱甚多,尚未整理完毕。”王惠风说道:“阿爷放心,这是最后一封了。”
王衍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这么出色的女儿,多年来不肯再嫁。全忠也是有点本事的,竟然让惠风产生了些许好感,可惜被他自己作没了。
狗东西,竟然觊觎我两个女儿,想一锅端!
也罢,看狗东西那过分的样子,惠风过去也是当妾,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留在家里。
再者,眼下她心思活络,没以前那么死心眼了,或许还有再嫁之机。
老夫的女儿,到哪里不是当正妻,还能委屈给人做小不成?
王衍离去之后,王惠风轻轻拂去了心头的杂念,专心致志写信。
铜雀台很高,外面冷风呼呼地吹着。
写着写着,王惠风就放下了笔,静静聆听寒风的呜咽。
她打开一个小木盒,从中取出一封信,仔细读着。
陈公来信告诉她,决定出钱赎买安平数万百姓的性命时,她失神很久,然后挥笔写了好几封信给他。
陈公又回信,她再回信……
那时候,她的心头微微泛起涟漪。以苍生为重者,方为真英雄、大丈夫。
为了河南百姓的生计,她能毫不犹豫地献出王家的私藏农书。
为了河北百姓的性命,他能压下一切反对意见,打开私囊,赎买人命。
他们的看法如此相近,他们的灵魂高度契合,他们的心意彼此相通……
只是,此番重读旧信,激赏之余,还有那淡淡的惆怅,怎么都挥之不去。
王惠风觉得浑身无力,伏倒在案上。
和姐姐王景风不一样,她不是矫揉造作的女子,不会动不动哭闹不休,她只是伏在案上,大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浑身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
良久之后,若无若无的叹息声响起。
王惠风收拾好心情,先将邵勋的回信抚平,放回信封,装入木盒。
“啪嗒。”木盒锁好后,王惠风愣愣地看了许久。
片刻之后,她不再犹豫,起身将木盒放入了柜子深处,然后来到案几之前,整理来自徐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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