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起来耗费颇大。实际上兰州用不了多久就不是边关险地了……我只能言明到此,还请两位海涵。”
这个问题让爽言爽语的孙承宗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连带着语速和音调一起下调,别说十米外,就算站在身旁也得支棱着耳朵才能听清。
“稚绳兄为何不能明言?”王徵好像没体会到其中含义,还要追问。
“良甫,孙都督是将领,慎言!”但李之藻却听懂了,赶紧出言制止。
“……哪边?!”让李之藻一提醒,王徵终于醒悟了,可仍旧不敢相信,伸出一根手指向西边指了指。
“两位可知对岸的城池是何处?”
孙承宗没有接话,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违反军令。皇帝有句话经常挂在嘴边,臣不密则失身,就是在警告官员们该说的说,不该说别说。
可规矩是规矩,人情也不能全不顾。这两位必须是皇帝的近臣,可能比自己都近,变相和他们透露一点应该也不算不密。
“……十有八九是那熊三拔所建!”两人先后举起望远镜向河对岸看去,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甚至点出了建造者。
“哈哈哈……良甫好眼力,确是熊郎中所建。但这座城原本就存在,是元朝名将王保保所设,当地人叫它王保保城,陛下赐名,桥头堡。
若想从河北岸靠近铁索桥必先攻占桥头堡,然此地距离桥头堡不到两里,全在火炮覆盖范围之内,想围困谈何容易。
从桥头堡沿着轨道向西再向北行500里是凉州城,沿途还有两座新城,一曰庄浪堡、一曰古浪堡,全建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河谷峭壁之上,与之相比黄河愧称天堑也。
此法与富峪城、八卦城何其相似,陛下大费周章铺路建城肯定不只为了稳固边墙。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应该就有答案了。”
“西域!”在孙承宗看似无意的启发下,李之藻和王徵终于开窍了,同时也颇感意外、惊愕和担忧。
汉人王朝染指西域还要追溯到唐朝,距今已有六七百年。西域不光是个地理名称,还从很大意义上标志着一代王朝的兴衰。
北击蒙古、西征女真,确实算开疆拓土平定边患的大功劳,但和收复西域比起来,立显微不足道。如果景阳皇帝能将西域重新纳入汉人王朝的版图,在历史帝王的排名当中必须能算进前五。
可话又说回来了,无论汉还是唐,在占据西域的过程中都历经百般坎坷,几乎耗光了国力,最终也没控制住,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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