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深,放在龙案上的右手不停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表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大学士和吏部尚书与萧景珩说完正事后便相继退下,
江德顺躬身入内向萧景珩报道:
“皇上,内务府负责修葺假山的宫人已经悉数杖毙。内务府总管林添海这会儿在外头候着等着请罪,皇上要不要叫他?”
“让他进来。”
江德顺朝着宫门的方向挥了一记拂尘,守门的宫人便将候在门外的林添海请了进来。
林添海面色惶恐,步履蹒跚,一进入正殿就跪在了地上,几乎是一路爬到了堂下,冲着萧景珩连磕了好几个头,直到脑门磕出血了,才颤颤巍巍地说道:
“奴才罪该万死!今日之事险些伤着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萧景珩眯着眼睛盯着他,“你手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
“皇上息怒,那假山上的观景石前几日就已经有松动的迹象,奴才已经命人快些去拾掇了。奈何手底下那些蹄子偷懒,拖了两日,这才险些酿成今日的险事......”
闻言,萧景珩摩挲扳指的动作一滞,“早两日便已有不妥?”
林添海惶恐道:“是、是......”
萧景珩指节轻轻叩击着龙案,发出‘笃笃’声来,
他不愿相信今日这一幕是宋昭对他的算计,可是他不得不去多想,
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了。
自今年入夏以来,他忙于国政,几乎连御花园都没有踏足过,
也就是今日午膳吃的有些撑,才会说要和宋昭一起去御花园散散步。
但若不是宋昭送来了那一品和他胃口的汤羹来,一向懂节制的他又怎么会贪食?
再者说,别的后妃如果为了救他而受了伤,可算是立下了大功,
就算是不求赏赐,最起码也会撒娇求着他留下来陪伴。
可宋昭倒好,一听说他要给她上药,就巴巴儿地赶着他走?
萧景珩想起了之前宋昭在脸上画疹子扮丑的事,眉心微微隆起,心下暗道:
难不成这次她后背的伤痕,也是自己画上去的?
想到这儿,萧景珩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匆匆赶去瑶华宫,不许宫人入内通报,而是只身一人去了西偏殿。
立在门外的时候,刚巧听见里面传来攀谈声,便不动声色地听了一会儿。
“小主,您可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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