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上。
石锦依表情木然,可当看到严峰炽烈的目光逐渐冷却,瞳孔消散,随后软倒死去之后,她的目光才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颤动。
看着严峰在自己眼前死去,严守阳已经彻底奔溃,他嚎啕大哭,哭声震彻于风雪中,凄厉惨绝。
此刻这个六十岁的西北武林第一人,无助,绝望,惊诧,还有深深的仇恨,这些复杂的情绪汇聚一体,竟然让他哭得像一个孩子。
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好像都在等着他哭,看着他像条狗一样的在地上哭。
对于复仇的人来说,这种场面就是一场极其精彩的好戏,让人心情无比愉悦。
但对于严守阳来说,这就是一场人间惨剧。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有家破人亡,亲朋背叛更让人疯狂绝望?
严守阳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深埋在雪地中,冰冷的积雪刺激着他如火烧一般脸庞,让他在极度的悲痛中逐渐有了几分清醒。
或者说,仇恨让他清醒了。
他猛然抬头,沾满黑血的脸庞狰狞扭曲,他看着石锦依,冷声道:“石锦依,想必你也是魔教中人吧?”
“我是。”石锦依漠然回答,声音显得无比陌生。
“很好。”严守阳朝祁丞叫道:“老祁,我求你一件事,帮我杀了她!”
但他没有听到回答。
他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从开始到现在,那个对严家一直忠心不二的老管家祁丞,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实在是一件很反常的事。
严守阳忽然笑了,他笑得悲怆,笑得无奈。
他笑自己很可笑,笑自己现在终于明白了。
“老爷,对不起。”祁丞脸色很难看,或者说很愧疚,又有些阴冷,他低声说道:“我不能杀她。”
这一次,严守阳没有发疯般的咆哮,他只是停了笑声,那一瞬间里,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人如果一旦失去了所有,那还有什么值得可怕呢?
所以此刻的严守阳没有觉得魔教可怕,没有觉得死亡可怕。他只是感到悲凉,感到无奈。如今唯一让他觉得后怕的,是人心。
人心和人性原本就是世上最难测最可怕的存在。无奈的是严守阳活了六十年,却依然没有看透。
“原来你也早已背叛了我。”严守阳语气很平静,他颤颤巍巍的立起身,原本魁梧健朗的身躯此刻看上去竟显得无比苍老虚弱。他苦笑一声,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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