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沅闻战又败,周天爵、向荣互相攻讦,只得抱病前往,折中调和。
李星沅道:“只说一事,贼若占桂林,大家项上人头,都将不保。向提督,可还有御敌之策?”
向荣哼哼不语。
周天爵道:“屡攻不下,进退失据,难寻万全之策。吾可于贼周围,广挖深沟,多建营垒,多设炮位,多存货药炸子,贼至则开炮,贼退则稍息。此为坐困,吾兵士囿于营垒,生则俱生,垒破则俱死。性命握于他手,尚可同心。”
李星沅道:“此方可用。吾即上奏吾皇,速派重臣精兵,待贼粮绝力尽,一举歼灭。”
咸丰帝闻周、向不和,贼已坐大,痛心疾首。遂命文华殿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赛尚阿为钦差大臣,特赐遏必隆刀,先斩后奏,遇事自断;再拨库帑二百万两,以备即用;副都统巴清德、达洪阿率京军随行,姚莹、严正基分参军事、粮饷;又调湖南在籍知县江忠源、广东副都统乌兰泰火速赴桂。
赛尚阿知粤匪凶猛,前途叵测,恐一去不返,饯行宴上泪涟涟。
皇六子奕忻授业恩师、大学士卓秉恬泣曰:“赛中堂即将远离京师,劳苦集身,吾辈不忍睹思,望不日克敌,凯旋早归。”
曾国藩不齿,窃叹:“巴清德、达洪阿能征善战,姚莹、严正基老成持重,江忠源嫩竹蓄根,向提督久战成僵,乌都统戾气贯虹,此赛大人重文怯武,何法调和千军万马?千金之弩,轻于一发乎?”
肃顺道:“涤生好兴致。”
曾国藩道:“吓死人了,亏是雨亭,吾之微言,兄听否?”
肃顺道:“可谓大义!吾皇谕遣,所有人中,姚莹、达洪阿外,吾以为唯涤生所荐江忠源可堪大用。我们旗人多混蛋,赛尚阿甲,圣旨已下二十天,他妈的就不走,不管国家生死啊。想当年太宗帝时,我们旗人立马射箭,百发百中;入林驱兽,虎见尚栗。尔今,教场练兵,铁棍架鹰,嬉戏似童,已为常形。殊不知,国若一亡,合族全灭。”
曾国藩道:“江忠源可堪大用?”
肃顺道:“涤生曾言,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人才,吾以为,涤兄不会看走眼儿。”
曾国藩看着这个曾经“因亡所赖,斯亡以赖”之徒,竟心生几分喜欢。
是日,曾国藩疏曰:臣每于祭祀侍仪之顷,仰瞻皇上对越肃雍,跬步必谨,而寻常莅事,亦推求精到,此敬慎之美德也。而辨之不早,其流弊为琐碎,是不可以不预防。
人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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