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当然不会阻止他们私下达成协议的机会,只会旁听和给出符合最大利益结果建议,以避免她做手脚哄骗对法规认识浅薄的家属——毕竟就算袁耀把牢底坐穿,也不能付清丁为丁先生的女儿高中到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是吗?”
有关另一名肇事司机,死去的丁先生的家庭背景状况早在一开始就被专业寻找资料一百年的陆遥过了一遍。不过,相比从关联到纠葛突出一个狗血淋漓的袁家,单纯拮据的家庭实在是没有太多可说的。
创业的小店经营不畅,然后便是倒闭、欠债、应付罚息。落实到结果,死者丁为在外头没日没夜的奔波,他的妻子则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在网店里低价售卖那些卖不出去,于是堆积在家中的货品。
虽然是从不千篇一律的苦难,但归根结底最终不过是两个字:“没钱”。
丁为意外身死以后,情况更是不同。
刘澈再次发言:“既然顾律师对这种途径并无意见,那之前说的‘不光明正大’的事,应该不是指庭外调解?”
“没错。”顾凌点头,“我想要说的是许芳汀临时放弃了庭外调解——时间正巧就在她作为母亲探望自己住进疗养院的儿子,从我们在的这個地方离开以后。”
陆遥眨了眨眼,“你是说她唯一一次来疗养院见袁耀以后?才过去几天啊!”
“我还真不知道她之后有没有来过,但像你们所见的这样,我预计的结果最终被破坏了。”顾凌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做这些事的理由,“所以,我要找到原因——真正的原因。”
这确实是一个颇具逻辑性的缘由,而真正的手段也被掩盖了下来。
“伱怎么想?”
“谁知道呢?”顾凌摊手,“无论专家还是警察,所有人全都无法和袁耀正常沟通,却只有她见了一面便有所得,迅速改变了自己后续的策略。也许是作为一个母亲特有的直觉,又有另一种可能……”
刘澈皱起眉头,“你难道觉得袁耀根本没有疯,而是高明到骗过了所有人?”
顾凌微微勾起唇角,“也许吧,我可没这么说。”
这实在是无比狡猾的发言,同样是点到即止。刘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这代表着两方合作本就在顾凌的预计以内,恐怕她在发觉警方到场以后立刻就做出了合作的打算。
分明是做了亏心事的一方,梳理自己手头的底牌、推断除去责任的方法这些途径,比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都要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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